“冲！我大宋天下无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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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呢就是这个事情。</p>
我很了解你们的不甘心。</p>
可是时代变了啊……”</p>
赵枢双手撑着箭垛，很没有风度地趴在城头，宗泽有点紧张地护在他身边，小心这位燕王乐极生悲从城上掉下去。</p>
希尹看着远处娄室撤军，女真大军被宋军追着打的惨相，不禁泪如雨下。</p>
野战无敌。</p>
这是他们的信仰。</p>
想阻挡女真军前进，要不然就是数倍于己的大军，要不然就是高大的围城，要不然就是仆从军扯后腿。</p>
可这次他们是被正面挡住，毫无理由地败了。</p>
“没什么，这很正常。</p>
这个世上从没有超人，只是战斗的经验问题而已。”</p>
女真人在部落时代就一直在不断的作战，他们获胜的诀窍就是不断的野战格斗，之后起兵反辽，战斗素质不行的早就死在战场，忍耐力不行的也早就被冻死。</p>
随着他们不断获胜不断获胜，积累的装备越来越好，冲锋在前的自然是天下罕有的锐士猛卒。</p>
而辽军一直在打败仗，战斗素质好的老兵已经损伤的七七八八，连郭药师这些渤海饥民组成的怨军都算是精锐，足见他们已经弱成了什么模样。</p>
同一时间的宋军还一直习惯以堡垒为掩护进行非常有限的作战。</p>
在赵枢灭夏之战，最强的西军也没法做到人人骑兵，骑术上更没法与金军相比。</p>
所以之前的燕京会战才打的如此一言难尽。</p>
可所有的猛士都是在战斗中不断的成长历练。</p>
宋军主力在铁与血的碰撞中已经逐渐成长，武人得到的指挥权更让宋军的战术一改之前的呆板。</p>
现在的宋军已经终于展现出了一支铁军的气度。</p>
当然，金军还有最后的翻盘希望。</p>
如果阿骨打放弃与高丽的征战，尽起所有的金军直接南下，宋军也只能抓紧放弃得到的燕山一路，抓紧退到易州利用地形布置防御。</p>
但赵枢相信，不会有这一天了。</p>
阿骨打已经行将就木，而赵枢早早埋伏下的公知战术也终于开始不断发挥作用。</p>
现在他完全不怕。</p>
“你回去吧。”赵枢拍了拍希尹的肩膀，“谈判的大门永远敞开，但现在确实不是谈判的时机。开春了，云州的百姓还在等着我们。</p>
大家云州再见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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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之后，宋军清点战场，发现了智顺王萧干的尸体。</p>
金军南下突袭，萧干全军崩乱，但这位智顺王在最后时刻还是坚守岗位，指挥士兵跟金人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死在了狼牙棒之下。</p>
他的几个儿子也一一战死，没有一个投降。</p>
赵枢亲自背着萧干已经冰凉的尸体，将他葬在了居庸关外。</p>
葬礼上赵枢哭的非常真诚，宋军众将无不垂泪，跟随萧干一起投降的耶律大石也哭的死去活来，发誓要为萧干报仇雪恨。</p>
而赵枢也立刻给了众人这个机会。</p>
“金人丧心病狂，居然还敢南下寇略。</p>
之前是本王不查，不听忠言，轻信虎豹豺狼能服王化，方有今日之事。</p>
智顺王力战殉国，这个仇，本王一定要报！”</p>
他的目光投向在一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郭药师。</p>
“郭都统此战勇猛无畏，孤心甚慰，便以都统为平西王，率军征云州，不知都统可敢？”</p>
郭药师力战就是为了等待王爵的封赏，他大喜过望，咚地一下跪倒在地。</p>
“臣敢不以死报效？还请大王随意差遣。”</p>
赵枢满意地点点头，又改封耶律大石为平北王、以耶律余睹为靖北王，三藩联手，一定要扫平金军！</p>
这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封赏让人热血沸腾，但李纲还是察觉到一丝不妙。</p>
夜半，他求见赵枢，表达了自己的担忧。</p>
“大王，有点过了。”</p>
这位别扭的文士非常认真地道：</p>
“此事有违祖宗家法。</p>
臣知道官家一定会准允大王如此，可大王属实不应该如此，应该先派人去开封上表，等……”</p>
赵枢摆了摆手，微笑着制止了李纲。</p>
“李经略说的对，也不全对。</p>
本王之前问过姚太尉和何太尉，现在女真新败，军中大乱，正是振奋士气，一鼓作气收复故土的机会。</p>
若是向开封上奏，一来一回耽搁太多，我军没了锐气，如何破敌。”</p>
“可是祖制……”</p>
“呵呵，祖宗有没有站在这里？”</p>
“呃，这倒没有。”</p>
大宋历代君王岂止没有站在居庸关。</p>
以大宋的版图，刘备、张飞、吕布都成了外国人。</p>
而赵枢做到了。</p>
他现在要做更大的事业，而且他现在手握重军。</p>
开封那些人逼逼之前，总得考虑一下。</p>
不过，李纲终究是一片赤诚。</p>
赵枢也不忍心打击他。</p>
“李经略，你觉得咱们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万无一失，毫无错误吗？”</p>
“当然不可能。”李纲苦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是古代的圣贤，臣也不相信他们生平从不犯错。”</p>
“这就是了。</p>
我们也会是后人的祖宗，若是后人不知道修正我们的错误，反到一直在我们错误的路线上走下去，九泉之下，反正我是不会安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