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克斯教授的办公室里很快传来的激烈的争吵声,但嘈杂声很快消失,变成了塞克斯教授单方面的斥责,隐约间可以听到诸如“疯子果然不将礼貌”、“我应该代表你那个麻瓜母亲好好教育教育你”、“你觉得自己很强?”之类的话。
紧接着是重物倒下的声音,进而是椅子嘎吱嘎吱的响声和麻绳摩擦的声音。
“哦豁,真刺激。”
站在塞克斯教授办公室门口的纳尔逊和汤姆正处于幻身咒与“眼见为虚”的效果之中,从旁经过的人根本发现不了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正贴着墙根站着,只能看到两株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槲寄生正软趴趴地贴在墙上,看起来蔫了吧唧,满脸要死的样子。
“没想到寄个便条还有意外收获呢。”其中一株槲寄生在微风的吹拂下摆摆身子,对另一株槲寄生笑着说道,这是汤姆,他还另外施放了闭耳塞听咒,让周围只能听到树叶挥舞的“沙沙”声,“你觉得我们把她举报了,能获得学校的特殊贡献奖吗?”
“我觉得悬,”另一株槲寄生摇了摇顶上的两片大叶子,“颁奖缘由写什么?‘特殊贡献’是什么?难道告诉校董因为我们举报了一位在偷偷摸摸做些不该做的小生意的教授而获奖吗?我觉得校董可能会杀了我们灭口,或者找八百个大汉给我们轮流施放‘一忘皆空’,以此来保证学校的丑闻不会外传。”
“学校的丑闻还少么?”汤姆嘟囔道,“不过我之前告诉过你,我发现了塞克斯教授的罪证,说的就是这件事。”
“她给第二塞勒姆卖蜷翼魔毒液用来控制麻瓜高层和部分巫师的罪证吗?”
“呃……倒也没这么详细,”汤姆摊开手,耸耸肩,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是槲寄生贴着墙劈了个叉一样,“我只是偶然在拉文克劳塔楼楼顶看到塞克斯教授把一个看起来就很可疑的布袋子交给了一群穿着黑袍、骑着扫帚溜进学校的巫师,一开始我还以为她在贩毒,没想到竟然是比贩毒还过分的勾当!”
汤姆的语气激动起来,他早都把霍格沃兹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无论如何也不希望有人破坏自己的家园,更不要说有人和巫师的敌人暗通款曲,贩卖那些有可能对巫师社会产生巨大危害的毒物。
“声音小点儿,”纳尔逊提醒道,“‘闭耳塞听’都要盖不过你的声音了。”
“那也是大点儿的嗡嗡声罢了,”汤姆耸耸肩,“不过说起来,你这个魔咒还真是强大,相比幻身咒那种隐形效果,它竟然可以让别人眼中的施法区域变成他们可以理解的正常环境。”
“这是格林德沃教给我的,咒语是‘眼见为虚’,”纳尔逊解说道,“效果拔群,舞会上他用这个魔咒令所有人都没发现他干掉了一个第二塞勒姆的默然者。”
“你竟然在塞克斯教授办公室门口说她同僚的死讯?”汤姆揶揄道,“真是太残忍了。”
“他们又不是同僚,你没好好听吗?她只是供货商罢了,”纳尔逊纠正道,“事实上,我也是很多人的供货商,这完全是两种性质。”
“噢,”汤姆表情看起来依旧激动,似乎还在为塞克斯教授的行为愤愤不平,但是声音还是小了很多,“不过看起来塞克斯教授还是有些良知的,起码在不断缩减供货量。”
“可能是因为她的蜷翼魔在我那?说真的,我本来以为蜷翼魔是一种很稀奇的神奇动物,没想到到处都是。”纳尔逊学着阿不福思那种沧桑的语气说道,“走几步就会遇到奇怪的人,霍格沃兹真的是危机四伏啊……”
“是啊,霍格沃兹真的是危机四伏啊。”
纳尔逊和汤姆还在为这句话表示赞同时,突然发现,这句话不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说的,他们的眼神缓缓瞟向对方,却在两人中间发现了一株新来的槲寄生,它正努力地探出藤曼挠头,一边感叹道:“变成一株植物原来是这种感觉,艹!”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举起魔杖,一团淡绿色的气团和一道红光同时击中那株槲寄生,它还没来得及感受成为灌木植物的快乐,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一忘皆空!”
“昏昏倒地!”
遇到突发情况的纳尔逊和汤姆忘记了使用无声咒,念咒的喊声响彻拉文克劳塔楼。
他们也忘记了控制咒语的威力,两道魔咒在槲寄生娇弱的枝条上交汇,产生了威力惊人的爆炸,但这株槲寄生比想象中强韧很多,它并没有被爆炸撕扯成碎片,只是被冲击波镶进了被炸出列痕的墙里。
办公室中正用魔咒将小平头捆在椅子上准备好好教训一番的塞克斯教授听到咒语,还没来得及露出惊讶的表情,就被地面突如其来的晃动震得坐在了地上。
小平头连带着椅子重重地砸在专门被塞克斯教授撤走地毯的地面上,像虾一样弓腰趴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他还没来得及忍痛展示自己的英勇,就被塞克斯教授一脚踩在背上,跨了过去。
“阿不思?你怎么了!”
塞克斯教授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满地的碎砖快,扭过头,正看到邓布利多闭着眼睛从墙上滑下来。
邓布利多看起来狼狈极了,整个人嵌在了墙上纤细的裂痕中,正被墙壁挤出来,顺着裂痕往下划,他的眼镜掉在地上,表情却十分安详,似乎在做什么甜美的美梦。
“什么情况?”塞克斯教授尽管清醒着,表情却异常惊恐,她赶忙抽出魔杖,深吸一口气,指向邓布利多。
在漂浮咒的操纵下,邓布利多被她搬进了办公室里,她随手塞上小平头的嘴巴,打晕以后塞进柜子里,处理好一切后,塞克斯教授使用复苏咒将邓布利多唤醒。
邓布利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满足地说道,“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发生什么事了?阿不思?”塞克斯教授焦急地问道,“谁袭击了你?是德姆斯特朗的黑巫师吗?西格蒙德吗?”
“发生什么事了?梅丽莎。”邓布利多反问道,“我梦游了吗?”
“什么?你被人袭击,嵌在我办公室门口的墙上,刚刚我才把你拽了下来,”塞克斯教授快速地说明了情况,“你还记得是什么人袭击了你吗?”
“袭击?”经过塞克斯教授提醒,邓布利多的脸上这才露出痛苦的表情,“对,袭击,我刚刚过来取信,看到走廊上有两株长势喜人的槲寄生,就想尝试一下变成灌木是什么感觉,感觉确实很奇妙,但是我被几只蚜虫袭击了,原来植物也是会痛的。”
“变形咒的咒语是‘一忘皆空’和‘昏昏倒地’吗?”塞克斯教授觉得邓布利多的脑子一定是被遗忘咒搞糊涂了,她保持着举魔杖警戒的动作,向着邓布利多的方向转了转,“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