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也会觉得,总是褥她的羊毛是不是不太好。
从小到大,自己以她的名义白吃白喝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追究过。
只要报她的名字,不管自己点了什么,事后她都会乖乖结账。
这样下去,长大了要是遇见坏人,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该怎么办。
“歌礼。”他低声唤了一遍她的名字。
“嗯?”
“关于如何攻略理查德,我可能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
轻轻吹拂过肌肤的呼吸,停滞了片刻。
随后,变得更加粗重了一点。
“为什么?”她问。
“因为啊,连我自己都不太懂。”
“以前不是说得头头是道么?”
……难道要我说全是骗人的鸡汤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说和做不是同一回事啊,你看这么多方案有成功过的吗?”
——可是,如果不用这样的方式,要怎样才能把我们联系起来呢……
“如果真的喜欢的话,只要足够用心,总有一天还是可以传达到的吧?”
——给我快觉察到啊,现在就……已经……
“你想啊,爱上一个人占有欲是很强的,万一理查德好不容易对你也动心了,要是发现我们俩私下来往密切,那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是。
——还不喜欢我,对吧。
有冰凉而湿润的水珠,一滴一滴掉落在维恩的身上,从领口滑落下去。
衣服很快就被打湿了一片,有种黏腻难言的感觉。
维恩神情微怔。
……大小姐,你怎么又哭了?
在他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哄这么麻烦的女孩子时,就听见背后的人问。
“你,和谁接吻过吗?”
维恩顿住了。
这个问题我应该怎么回答?如果照实说从来没有过会不会太可悲了一点?
“没有,对吗?”
望着钢琴的黑白琴键,他有点不甘心地“嗯”了一声。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歌礼突然伸出手,稍微用力地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视线扭向一边。
与她相对。
鼻尖轻轻触碰,柔软的感觉覆压上来。
维恩不明所以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这一刻,他莫名想起了一项自己最近才获得的榜单荣誉——
第一名。
解说词是:
完美的唇型令人忍不住充满遐想,被他时而温柔地舔舐、时而凶狠地啃咬,个中滋味一定令人难忘。
两人一触,即分。
她放开了维恩,神色悲伤地说:“那……我是第一个。”
女孩的胸口微微起伏,让人下意识地揣测,里面盛放的那颗心是不是也正怦怦乱撞。
维恩一脸懵逼。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这间音乐室。
四周,又再度恢复了平静。
窗外仍然不时有轻柔的风吹拂进来。
教室中,一架沉默的钢琴,正静静地聆听着这里发生的故事。
“——搞什么啊,真是的。”
……
下午,戏剧部。
“请问,这是什么情况?”
维恩傻傻地站在门口。
坐在里面的不仅有劳伦斯,还有自己的那位好友,理查德王子。
“维恩。”理查德对他笑了笑,说:“我现在,也是戏剧部的一员了。”
等等、我是让你把劳伦斯踢出去,不是让你自己加进来啊!
理查德对他的心理活动一无所觉。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然后将维恩拉到另一边。
“有我在场盯着劳伦斯,他不敢做太过分的事情。”理查德低声说。“抱歉了,或许我也只有用这样的方法,才能令你的困扰减轻一点。”
……明明是成倍增加了好吗!
但是,看着理查德那真心想要为自己排忧解难的神情,他也说不出恶劣的话来。
“呵……呵呵,那真是谢谢了。”他干巴巴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