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试探你?”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我知道你绝没有这么善良。”
“你给了我一半的血,当时我就答应过你,要救你出来。”
“有很多人答应过我很多事,你以为我会当真吗?”
“你可以不信任我,你可以用你的余生一直怀疑我,我们可以一直猜忌和算计下去,你认为我知道了你被困住的地方,一定会对你图谋不轨,我认为就算把你救了出来,你也不会教给我制造屏障的方法,我们可以一直彼此怀疑永无休止,
可现在我先让一步,我先救你出来,这是对你的报答,也是事先给你的报酬。”
天体之神半响无声,曼达道:“被囚禁的滋味不好受,自由就在你面前,我等你的决定。”
……
赫尔墨斯坐在神座上,潘和赫马垂着头,等待接受制裁。
在赫尔墨斯宣判之前,赫马还想辩解几句:“他能钻出无形之网,这是我和兄长亲眼所见,这是我们没料到的,您说过,除了赫淮斯托斯,没有人能穿过无形之网……”
赫尔墨斯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我的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别说了!”潘喝止了赫马,“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赫尔墨斯皱眉道:“赫马总是轻视曼达,这在我意料之中,潘,你和曼达相处多年,怎么还会吃了他的算计?你带着赫马去做一个月的苦工,去给赫淮斯托斯挖矿石!”
两人离开了神殿,赫尔墨斯陷入了沉思。
曼达逃走了,他还能使用分身。
他会逃到哪去?七星山吗?
七星山现在在谁的手上,谁把七星山送到了天空?
最重要的是,曼达用什么方法离开了奥林匹亚山?他用什么方法突破了屏障?
赫尔墨斯有一丝隐忧,奥林匹亚山可能还有祂不知道的出口。
……
曼达蹲在木屋里,不停的揉着脑袋。
他从凡间带着一座木屋一直飞上了六层屏障之上,剧烈的疼痛加上巨大的神力消耗让曼达半响站不起身子。
这下是真疼,他从未突破过第六道屏障,这一下好像撞碎了一个铅球,曼达不确定到底是铅球碎了,还是自己的头壳碎了。
真是奇怪,这么强大的撞击力,木屋怎么没有破损?
头疼还在其次,久违的滞涩感出现了,曼达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关节都被钉子固定住了。
天体之神提醒道:“把鼻环带上,能帮你克服滞涩。”
“那鼻环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个平衡标志,是我当年和克洛诺斯共同制造的工具,有平衡,就能克制滞涩,只是天体到了六层屏障之上,这枚鼻环能发挥的作用非常有限。”
曼达带上了鼻环,有了些许缓解,他一步一步挪到木屋门口,汗水很快湿透了衣衫。
天体之神又道:“加把劲,离开天体,滞涩就会消失。”
“你能不能把位置说的再详细一些!”离开了天体,曼达也会和天体之神失去联系。
“我说不出来,准确的说,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你流着我的血,应该能感知到我,这是唯一的方法,如果你实在找不到我……我也无话可说,这一切都是宿命的决定。”
宿命?我的宿命又是什么?
曼达深吸一口气,跳出了木屋,钻出了迷雾。
离开天体之后,滞涩感立刻消失,广阔无云的天空呈现在眼前。
这里的天空不是蓝的,居然是纯白的。
除了纯白,曼达看不到任何东西,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参照的物体。
这可怎么找?连最基本的方向都分辨不出来。
曼达正在茫然之中,忽见一个球形物体正在缓缓靠近。
圆的,比纯白更加耀眼的纯白。
这是……太阳!
曼达蹬着飞靴奋力狂奔,太阳正在朝着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