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人头摆在面前,刻斯托的刀法最为细致,大监察官脖子上的断口非常平整。
布鲁托的手段也很艺术,他把纳尔斯的眼球装了回去,还给纳尔斯画了个淡妆。
龙格森的手法有点粗糙,他神情尴尬的对乔吉亚道:“咱们刚入行,有很多东西还得好好学。”
索伦斯的人头有点脏,曼达吐了唾沫,好好擦了擦他的脸颊,拍了拍他的脸蛋:“子爵大人,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贪心,你看你嘴里还叼着铜币。”
最不像话的是阿修拉夫。
曼达把“逐克会”里的四名贵族全都交给了他,这四名贵族都是谢尔泰的亲人,交给阿修拉夫是因为他效率高。
效率是上去了,可他只带回了四颗头骨。
“这都分不清谁是谁!”曼达怒道,“你做事就不能认真一点!”
阿修拉夫辩解道:“反正都死了,分不分得出来也没什么要紧。”
“谁说不要紧!这是态度问题!”曼达怒道,“他们是贵族,必须得到起码的尊重,连脑袋都分不清楚,让我怎么给他们下葬!”
龙格森道:“说笑归说笑,你最好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一次杀了这么多贵族,可能会激起叛乱。”
曼达拿出几块绸布,把一颗颗全都包好:“理由早就想好了,不是我杀了他们。”
“你想嫁祸给别人?”龙格森皱眉道,“这可起不到震慑的效果。”
“杀戮会带来恐惧,恐惧之人会寻求保护,我是唯一那个能保护他们的人。”曼达带上人头走出了宅院,坐上马车,回到了王都。
路过城门时,城门兵长深施一礼,把德恩科给他的一袋金币交给了曼达。
曼达转手把金币还给了兵长:“赏你的。”
兵长一笑,回头冲着手下的士兵眨了眨眼睛。
……
大臣们聚集在王宫的议事大厅,等待与谢尔泰商议要事。
国王就快来了,可牵头的大监察官还没现身,这让大臣们非常焦急。
内务大臣对财政大臣道:“监察官大人是不是改了主意?”
财政大臣低声道:“怎么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谈妥了。”
“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别那么心急,我派人催过了,监察官大人一会就来。”
不多时,谢尔泰来到了议事大厅,在两名侍者的搀扶下坐上了王座。
他看着大臣们,神色木然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虽然语气生硬了些,但他已经能表达自己的意思,比当初只能说出几个固定句子的状态要好了很多。
大臣们面面相觑,大监察官不在场,谁也不愿率先开口,最终把视线都投在了财政大臣身上。
财政大臣清清喉咙,神情庄重道:“陛下,最近开支较大,我建议多征收半成的商税。”
群臣愤怒的看着财政大臣,他们来到王宫的目的是为了控诉克劳德赛的罪行,他在这说商税作甚?
谢尔泰点点头道:“加商税,好,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吧?”
“没有了。”
谢尔泰要走,内务大臣赶紧起身道:“陛下,政务大臣克劳德赛,独断专权,嚣张跋扈,藐视律法,罪行累累,当严惩不贷。”
“克劳德赛?”谢尔泰眨了眨眼睛,突然清醒了许多,“他犯了什么罪?”
“他……”这个问题有点复杂,罗织罪名是大监察官的台词,内务大臣事先没做准备。
“他,他的罪行能说上三天三夜,他的罪行……”
内务大臣吞吐半响,忽听门外有人喊道:“令人发指,令人发指啊!”
大厅里的气氛瞬间掉进了冰点,众人听出了曼达的声音。
他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在北方和拜尔人作战吗?
曼达推开了大门,径直走进了大厅,身后还跟着龙格森。
大将军也回来了?他不是跟曼达一起打仗去了吗?
难道说事情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