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托兰西骑着快马昼夜疾驰来到了妙音城,在城堡大厅里,谢尔泰允许他坐着,并让侍者为他倒了一杯酒,这很难得。
谢尔泰对出身看得很重,难得他会给一名信使如此的礼遇。
“王都的情况怎么样?”
“巴克恩很勤政,虽然任命了一批新的官员和将领,可大小事务他都要过问,连集市上卖了几头牛他都要过问。”
谢尔泰拆开了信筒上的封蜡:“那不是勤政,那是对权力的迷恋,他还没有给自己找个王后吗?”
“他和都城里两位贵妇有些来往,但不知是不是那种关系。”
谢尔泰扭开了信筒,嗤笑一声:“令人作呕的嗜好,他还在征召军队吗?”
“从来没有停止过,他把王宫里的卫兵全都换掉了。”
“早就该换了,那群卫兵……”谢尔泰突然愣住了,在他抽出书信时,信筒里突然冒出来一颗火星。
这颗火星贴在了谢尔泰的衣服上,立刻变成了火苗。
四阶是神罚武士的瓶颈,五阶武士已是凤毛麟角,就连谢尔泰都没见过神罚武士的五阶技。
但他知道这颗火星不寻常,也听说过大王子的死因,他赶紧把衣服脱了下来,虽然动作很快,可手臂上还是感到了一阵灼痛。
一枚火星落在了小臂上,迅速在他的皮肉之间蔓延开来,拍打没用,淋水也没用,眼看大王子的惨剧再一次上演,忽听谢尔泰喊一声道:“此时此地,所有与火有关的技能都将失效,无论这技能来自何处!”
是规则,规则奏效了,小臂上的火苗熄灭了,留下了一大片灼伤。
谢尔泰忍着剧痛,看向了信使托兰西。
托兰西吓坏了,连连摇头道:“大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巴克恩给我的信筒,我没有拆开过,封蜡是完整的,我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你不知道?完全不知情?”谢尔泰狞笑道,“巴克恩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费尽心思来接近我,然后再拼上这条命来害我?”
托兰西拼命摇头:“大人,我没有害您,巴克恩什么都没给过我!”
“是啊,他不需要给你什么,你跟了他二十年,早就成了一条被养熟的狗!”
“大人,我没有,真的没有,我不敢骗您……”
托兰西起身要跑,却发现怎么也跑不到大门,谢尔泰制定了规则:此时此地,任何人不得离开大厅。
两名侍卫摁住了托兰西,谢尔泰拿出了一把刀子,先刺穿了托兰西的左腿:“告诉我,你从我这里都打探到了哪些消息?”
托兰西连连否认,放声哀求。
谢尔泰咂了咂嘴唇:“啧啧啧,你可真是个硬骨头。”
说完,他剜了托兰西的右眼。
……
托兰西被折磨整整一下午,直到黄昏才断了气,医官为谢尔泰处理好了伤口,谢尔泰本想早早睡下,忽听侍卫来报,纳尔斯侯爵在门前等候。
“又是他!”谢尔泰一脸嫌恶道,“告诉他我身体不适,让他改天再来。”
“他把塞勒斯子爵的女儿带来了。”
“塞勒斯的女儿,罗玛·塞勒斯?”谢尔泰笑了,“纳尔斯终于开窍了,让他进来吧。”
抽纱侯爵纳尔斯带着塞勒斯父女来到了大厅,德恩科战败后,纳尔斯走投无路,几经辗转,来到了正南投奔谢尔泰。
对于罗玛来说,这无疑是灾难性的结果,哪怕投奔神罚者都比谢尔泰要好的多。
在妙音城待了一个多月,纳尔斯一直没能见到谢尔泰,直到听说了谢尔泰当初和罗玛之间的过节,这才知道谢尔泰为什么不肯见他。
今天他把罗玛带来,为的就是让谢尔泰泄愤。
纳尔斯单膝跪地,用最卑微的态度乞求谢尔泰的收留:“我愿为您赴汤蹈火,我愿为您肝脑涂地,我愿侍奉在您的鞍前马后,哪怕只当一个为您举起盾牌的侍卫,我也心甘情愿……”
谢尔泰懒得听这些废话,他指着罗玛,问道:“你身边这个人是谁?怎么长得跟野兽一样?”
纳尔斯看了看塞勒斯子爵,塞勒斯赶紧回答道:“这是我的女儿,罗玛。”
“女儿?”谢尔泰冷笑一声道,“我还以为是个男人。”
他当然认识罗玛,罗玛生擒过他,现在他要给罗玛最恶毒的羞辱,而且不只是言语上的。
谢尔泰看着纳尔斯道:“你把这个不男不女的野人带来做什么?”
没等纳尔斯开口,塞勒斯抢着说道:“这个不知死活蠢货冒犯过您,我带她来是想接受您的责罚。”
“冒犯过我?”谢尔泰皱眉道,“我认识她吗?”
“我,我,我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