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我不会让你好好活着,也不会让你痛快的死去,你还有很多苦要受。”
两天之后,马车来到了一座新修的驿站,谢尔泰以诗人的身份取了干粮,换了马匹,驿站里的士兵看到了诗人的族徽,一句话都没敢多问。
到了第五天,迎面走来了一支军队,在嘈杂的马蹄声中,他听到了曼达呼唤狮子女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急促,似乎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看来他已经知道了谢尔泰逃跑的消息。
狮子女声音有些漫不经心,也只有她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曼达。
还有布鲁托,还有托卡……
曼达要回七星山了,那段围墙应该修好了。
我的家人……
家人离我那么近,我却看不到他们的样子。
诗人坐在车厢里,眼泪打湿了衣衫,却哭不出声音,他的嘴唇依然黏在一起,喉咙里好像塞了棉花。
等曼达的声音渐渐远去,绝望的诗人放弃了所有念头,只想找个机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每晚临睡前,谢尔泰总会制定一条规则:“赫淮斯托斯的信徒必须和我同时入睡。”
这个规则有漏洞,他只规定了同时入睡,但没有规定他要和自己同时醒来。
谢尔泰很机敏,每晚只睡一小会,等诗人醒来时,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一连过去了十几天,即将走到鹦鹉城,谢尔泰似乎太疲惫了,这一次他多睡了一会,诗人赶在他前面醒了过来。
在谢尔泰熟睡的时候,规则似乎有一些松动,诗人能勉强活动一下手指。
单凭这一点松动,想杀了谢尔泰是不可能的,他知道四阶和六阶的差距有多么悬殊,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战斗。
他准备召唤火焰,把自己烧死。
西南的每条出路都有哨卡,没有了自己的掩护,谢尔泰绝对逃不掉,能跟他同归于尽,诗人心满意足。
临死之前,他在心里默默诵念火神的尊名,用一首赞美火神的诗歌,送自己最后一程。
伟大的赫淮斯托斯,宽容的你从不抱怨命运的不公,残缺的身体无法阻挡你的信念,你用精湛的技艺为人世间锻造着火焰中的英雄,我是你的孩子,我是你的血种,我愿奔向你的怀抱,以我血肉之躯,侍奉火焰中的光明……
这首诗有点长,等诗人念完了最后一句,准备对自己下手时,马车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叫花子。
“能给我点水喝么?”叫花子吵醒了谢尔泰,规则的力量重新恢复,诗人错过了自尽的机会。
诗人气得咬牙切齿,这该死的叫花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谢尔泰睁开睡眼,看了看叫花子,把水囊递给了他。
叫花子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咂咂嘴唇道:“太淡了,一点滋味都没有。”
奇怪,这叫花子的声音有点耳熟。
谢尔泰皱眉道:“水能有什么滋味?你难道还想喝酒吗?”
叫花子笑道:“我还真想喝点酒,你有么?”
谢尔泰剑眉一立,低声道:“你想死吗?”
叫花子放声笑道:“讨口酒喝就得死,你这人还真是小气,我是个慷慨的人,我这有酒,你想不想喝一点?”
话音落点,一阵浓重的酒雾扑面而来。
刺鼻的酒味让谢尔泰一阵晕眩,他愕然看着叫花子:“你是什么人?”
叫花子笑道:“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马车上那个人属于我,属于我的东西必须交给我,你听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