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首都国际机场。</p>
阳光下，乌压压一片人聚在机坪，拉着横幅，“欢迎斯皮尔伯格及剧组来华”。</p>
叶秦戴着遮阳帽，往人群慢悠悠地走，不禁想到他去霓虹宣传《速杀》时，那个时候东京一点儿都不热。</p>
霓虹女粉丝在羽田机场，一样拉着横幅，上面是繁体汉字：“歡迎葉秦來日。”</p>
emm，总感觉哪里怪怪的。</p>
甫一露脸，苦等的央妈13套出镜记者、《朝闻天下》一堆官媒，一窝蜂地跑了过来，被林彬还有保镖结成的人墙挡在外边。</p>
“叶秦，请问你是怎么认识斯皮尔伯格？”</p>
“叶秦，你跟斯皮尔伯格、莱塞霍尔斯道姆合作的《一只狗的使命》，能跟我讲讲是什么一个剧情吗？”</p>
叶秦摘下墨镜，“这个不能透露，我们是签了保密协议，只能说是华夏目前比较稀缺的亚类型片，动物电影。”</p>
“叶秦，《一只狗的使命》是不是你想声援支持那些爱狗人士，宣传狗狗无罪？”</p>
叶秦笑眯眯着，默默地把墨镜戴了回去，两眼立刻划过死亡森然的寒光，目光投去，锁定在南方系娱记。</p>
“不，最开始的目的还是上一个回答，我一直想拍一部动物电影，我第一部电影处女秀，就是李大伟导演导的《双驴记》。”</p>
“但很可惜，没有发行方接手，不了了之，华夏的动物电影还是一个空白，我很乐意，摸着石头过河，给后行者们提供经验，如果票房成绩不错，或许能激励一大批电影人勇于去尝试这个类型，这个题材。”</p>
回答以后，闭口不言，径直地走向侯机的群星阵容：</p>
中影合拍制片的徐淑军、企鹅互动娱乐头头事儿任宇一、程舞，华夏电影发行总经理魏建……</p>
“徐总，你这个阵势，是不是有点过？”叶秦摸了摸下巴。</p>
“这可是斯皮尔伯格！”</p>
徐淑军眼冒精光，悄声说：“叶总，这部电影，上面跟我们都寄予厚望。”</p>
“厚望？票房？”</p>
“最主要是口碑。”</p>
徐淑军摇摇头，中影合作制片负责中外合拍片的审查审批，但凡是合拍片，就绕不开它。</p>
“今年到现在，立项77部，审查通过42部，除了《一只狗》之外，在国内国际，叫好又叫座的只有你的《爆裂鼓手》，其他的口碑差，票房惨淡，国内外都不买帐。”</p>
叶秦昂了昂头，嘴角带笑。</p>
他料到华夏票房爆，没料到会大爆。</p>
半个月，《爆裂鼓手》在全球取得1.2亿美刀的票房。</p>
国内3.1亿，更打破章国师的《归来》，刚刚创立的文艺片最高票房纪录。</p>
在好莱坞的赫纳罗丝收到焦点、探照灯、新线之类的独立电影、艺术电影的片约。</p>
徐淑军很无奈：“我们搜集网络意见，都认为合拍片是烂片，是闹剧。”</p>
“私下里说，难道不是事实吗？”</p>
“还是有不错的案例，《狼图腾》、《华夏合伙人》……”</p>
“香江合拍片早不是卖座的保证。”</p>
叶秦撇撇嘴，“北上这一批有几个认清观众想看的内地故事为核心的电影，不是丫的香江拍了又拍老掉牙的故事！”</p>
中外合拍有3种模式，香江模式、法兰西模式、好莱坞模式。</p>
法兰西模式是文化交流。</p>
当初改开百废待兴，八九十年代，电影厂破产的破产，重组的重组，按冯裤子说的：丫的电影院开成小卖部。</p>
东北电影院甚至变成二人转小剧场，根本没人看电影，更没钱投地下电影。</p>
第六代的电影经费从何而来？</p>
就是找法兰西，所以王晓帅一批六代导演，骨子里亲法，认为电影模式该学法兰西。</p>
“关键是中美电影，今年9月会颁布新修订的《中外合拍片管理规定》，里头最重要的，就提到合作方式。”</p>
徐淑军板着脸，“原则上允许协拍、委拍，但最希望的是合拍，学习好莱坞的技术经验，联合造船，但很多名义上的‘合拍’，实际上还是换汤不换药，还是‘协拍’和‘贴拍’，找几个华夏演员，华夏景点假合拍。”</p>
“我们的话语权太薄弱，根本没法介入，我们需要你的影响力。”</p>
“介入什么？介入这部《一只狗》？光电不会同意吧。”</p>
叶秦愣了愣，合拍电影的运作相当复杂。</p>
合作意向书、剧本、签证入境、成片审核一个都不能少，甚至中途增减主创主演，都得经过光电局审批。</p>
“不是，是《变形金刚4》。”</p>
徐淑军道：“我们已经收到派拉蒙、旺达送来的剧本，童局、焦董很重视，宣传口大领导还做了批示。”</p>
“希望能打造出真正华夏元素的大制作。”</p>
怎么打造？</p>
后40分钟强行植入一堆华夏厂家的广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