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里、哈维、李荣浩坐进另一辆车。</p>
两辆汽车沿着拥挤的车道，来到位于胡志市区环外的一个别墅小区。</p>
并在一栋沿景观河房屋前停下。</p>
别墅入口，藏在一段羊肠小径后面。</p>
这里多出一些面孔年轻、身材精壮、眼神犀利的保镖。</p>
冷冷的气质下面，藏有一股军人风格。</p>
很是彪悍。</p>
汽车经过院门，缓缓驶进别墅院内。</p>
张玉英脸上堆着笑容在院中迎接。</p>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p>
有一个手握大军权的父亲。</p>
其爱钱如命。</p>
酷爱奢侈品。</p>
见客户当然要礼物。</p>
张一带来的礼物是一只香乃尔限量款女士手提包。</p>
一只包可以买一辆A级车。</p>
结果...</p>
“这样的包我已经有两只。”张玉英脱口而出。</p>
意识到这样说不礼貌，话锋一转又道：“我一直希望拥有第三只，谢谢你的礼物。”</p>
张一：“...”</p>
“请进吧，我父亲今天也在。”张玉英伸手邀请。</p>
彼得四人留在客厅门外。</p>
张一孤身随女人进入客厅。</p>
不用担心危险，心灵之眼覆盖范围内没有秘密。</p>
客厅里面只有一个老男人。</p>
老男人约六十多岁。</p>
头发纯黑、明显染过。</p>
身高中体、体瘦。</p>
眼逢狭长、偶有精光闪过。</p>
都说像由心生。</p>
老男人一看就是那种精于权利斗争的军人。</p>
张玉英介绍道，“我父亲张稚大将。”</p>
张一在心里惊为天人。</p>
居然是大将！</p>
越南总共也就三位大将。</p>
个个权柄涛天。</p>
比坐在胡志明市区政府大楼里的主席，明面上矮一头。</p>
实际完全平起平坐。</p>
因为南越的经济命脉，比如电力、通信、能源、银行...等等被军队直接或间接握在手里。</p>
换句话说。</p>
在南越，任何生意只要想做大，都离开不开军队里有人。</p>
“你好张将军。”</p>
张一向前递出手。</p>
“你好，”张稚开口流利中文，“欢迎来坐客。”</p>
伸出手和张一轻轻一握。</p>
“谢谢，这里很漂亮。”</p>
正常打开话题。</p>
张一向父女俩介绍道，“克洛农场牌啤酒三个月后，会有大量廉价啤酒上市，从天朝出口过来。”</p>
“从天朝出口过来？”张稚反问。</p>
“是的，”张一肯定道，“米国政府吊销了我的酿酒牌照。”</p>
“那能不能在南越建厂生产呢？”</p>
张一知道张稚在担忧什么。</p>
两个国家关系也就那样。</p>
实际经贸往来同样繁盛。</p>
天朝出口五金、家电、工程机械等等产品。</p>
南越往天朝出口粮食和水果。</p>
两边有较大的贸易逆差。</p>
天朝是正。</p>
南越是负。</p>
张稚站在国家角度考虑，担心扩大贸易逆差。</p>
张一解释道，“南越生产效率太低，不仅影响我赚钱，也影响你赚钱。</p>
下一轮啤酒价格会降到五十米元、二十米元每箱，两种档次。</p>
这么低的价格会被更多客户接受，赚钱速度会比印钞还快。”</p>
“怎么降这么多？”张玉英惊讶，“那质量还有保证吗？”</p>
张一摊了摊手，“五十米元一箱、和五百米元一箱质量没区别，完全是一种酒。</p>
二十米元一箱，质量大概会掉一半。”</p>
张玉英眼睛明亮。</p>
农场啤酒质量掉一半，对比其它啤酒，也是难得的好酒。</p>
她已经想像到客户抢购面画。</p>
虽然南越老百姓没有太阳国赚的钱多。</p>
人口基数大，有大量中产，这些人都是客户群。</p>
“那供货量呢？”张稚比女儿想的多一点，隐隐有些担犹。</p>
张一视线停在张玉英和张稚身上，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p>
“出厂二十米元每箱的啤酒，每月三十万箱如何？”</p>
“不是每年吗？”张玉英不确定问。</p>
“每月！”张一肯定。</p>
安琪在德国采购三条五百升啤酒生产线。</p>
两条生产次一级啤酒。</p>
次一级啤酒缩短发酵、酿造时间，一个月生产一轮。</p>
每月可产次级啤酒，一千万升、两千万瓶。</p>
也就是166.7万箱。</p>
每月分张玉英三十箱，任务很轻松。</p>
“还有，”张一又道，“质量如前的高档啤酒，五十米元每箱，每两个月有十五万箱供货。”</p>
张玉英的眼睛已经变成米元符号。</p>
反到是张稚看上去有些迟疑。</p>
反问：“未来产量还会增加吗？”</p>
答案是肯定的</p>
一期工厂可容纳三条五百万升啤酒生产线。</p>
和两条五百万升伏特加生产线。</p>
二、三期工厂看市场反应，增加某种设备。</p>
张稚恰恰担心张一产量继续增长。</p>
“短时间看不出什么，长时间会导致南越国内几家酿酒厂家破产倒闭。”</p>
张玉英不在乎，“爸，你已经六十多，还能干几年？趁着现在多赚一些养老钱，这不香吗？”</p>
太阳国四大啤品牌在南越同样卖的红火，我们挤一点点市场，又算什么呢？”</p>
张一在心里向张玉英竖起大姆指。</p>
谁说爱钱的女人不可爱？</p>
张稚爱国。</p>
心底里也爱钱，加上年纪渐衰。</p>
也想在离任前在捞一把。</p>
从始至终，父女俩都明白。</p>
一旦张稚自己从位子上退下来。</p>
这门生意只能让给别人做。</p>
不让？</p>
新的上位者、当权者，有无数办法让其资产充公、人坐牢。</p>
这叫风水轮流转。</p>
在位时赚钱，退位时交权。</p>
一家移民国外。</p>
想到这里，张稚咬牙道：“每月三十箱不够，最好是三百万箱。”</p>
“我尽最大努力！”</p>
张一承诺。</p>
张稚希望加大供货量。</p>
张一更想。</p>
所有合作伙伴中，只有张稚和张玉英在其国内势力最强。</p>
可以轻松把农场啤酒铺进每一家超市、商店、酒店、饭店。</p>
等到更多老百姓知道农场啤酒的好。</p>
还有其它啤酒厂商的事吗？</p>
至于以后？</p>
张一更不担心，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p>
这么大的蛋糕。</p>
走了张玉英，还有王玉英、阮玉英。</p>
现在趁机抢占市场最重要。</p>
张一不是无情人，张玉英做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p>
把农场啤酒在南越铺开。</p>
对张一有大恩情。</p>
等她父亲张稚退下来，遇到什么困难，张一愿意伸手拉她一把。</p>
谈完生意，张稚要去开会。</p>
张玉英邀请张一去一个好玩的地方。</p>
这次过来，专程为拉陇客户。</p>
张一很乐意和她增近关系。</p>
只是没想到，被她带到一处军营。</p>
心里慌乱一秒。</p>
很快平稳。</p>
以张玉英爱财如命的性格。</p>
干不出杀金主的事情。</p>
而且张玉英就坐在旁边，随时能成为人质。</p>
军营入口。</p>
守卫仅仅只是象征性检查一遍。</p>
他们认张玉英的脸。</p>
而不是什么证件。</p>
快速打开拦杆，五辆汽车经过军营大门，鱼惯而入。</p>
经过一栋栋三层营房，沿着绿意葱葱内部柏油路，汽车到来军营后方的大校场。</p>
一个挺着大肚楠的军官，热情地为张玉英拉开车门。</p>
另一名军官为张一拉开车门。</p>
张一不识他们肩上标识，判断不出他们的军衔。</p>
看他们大腹翩翩。</p>
想来军衔应该不低。</p>
来人向张一敬个军礼。</p>
张一很尴尬。</p>
只好向前伸出手，和军官握了握。</p>
目光四处跳望。</p>
大校场中间，有近千名士兵排列整齐。</p>
李荣浩、彼得、杰里、哈维，表面看似平静。</p>
心脏却比平时跳的更加快。</p>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张一不解问张玉英。</p>
“你给我送来大礼，我当然要回报你。”张玉英指着不远的士兵方列，笑问：“想不想体验一把检阅部队的快乐？”</p>
张一：“...”</p>
有烽火戏诸候的即视感。</p>
再看两个大肚楠将军，献媚、奉承的表情。</p>
张一突然有预感，张稚下台的速度，可能比想像中的更快。</p>
过去，张一总感觉自己很荒唐。</p>
原来那只是小儿科。</p>
今天见识到真正的‘荒唐’。</p>
跟张玉英对比。</p>
张一纯洁的可爱。</p>
能让一个天朝人....</p>
就算张一是南越人。</p>
也不是能这么玩吧？</p>
把军营当成家。</p>
把军队当仆从。</p>
让军官低眉顺眼，为一个外国人开车门。</p>
这....</p>
无法用语言形容。</p>
张一无比确定。</p>
张稚、张玉英早晚出事。</p>
只是...</p>
希望这一天越晚越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