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存到你名下啊。”江紫依疑惑地看着女儿，反应过来，“张一是不是不信任你？”</p>
宁静要崩溃。</p>
事实很简单，张一相信每一个女人。</p>
但，如果让保守的父母知道，张一妾室成群。</p>
估记会原地爆炸吧？</p>
没办法。</p>
一个慌言，只能用更多慌言去解释、补充。</p>
让第一个慌言更完善。</p>
张一不知道宁静的悲惨遭遇。</p>
此时他正开车，在车间里穿行。</p>
诺大的酿酒车间，近三十人在这里工作。</p>
以为很拥挤，实则看不到人影。</p>
车间里、设备之间，空矿到可以跑汽车。</p>
偶尔才会遇到、看到有那么一个、两个人。</p>
它不是劳动密集型生产企业。</p>
在葡萄酒酿造车间里，张一找到尼可。</p>
她站在高处，在一排高十米、上开口直径十米的发酵罐前，观察发酵情况。</p>
张一噔噔拾梯而上。</p>
“怎么样？”张一关心问。</p>
尼可抬头看了眼男人。</p>
走到下一个发罐前，“过两天可以进行下一步，把浸皮、发酵产生的自流‘酒液’，与果皮、果核、果梗分离。”</p>
“果皮里还含有不少葡萄酒液，压榨分离析出，下一步是与自流酒液混合，这个步骤需要加入适量添加剂，还有加入你提供的‘秘料’。”</p>
“最后一步，是装进橡木桶吗？”张一追问。</p>
尼可点头，“装入橡木桶熟化，增加更多风味，这个过程需要三至五年，最后经过澄清、过滤...步骤，最终装瓶，以待上市销售。”</p>
张一失笑。</p>
感觉尼可太认真。</p>
就张一知道的红瓶，博若莱新酒。</p>
这就是一种非常‘糟糕’的酒。</p>
比如尼可发酵红酒，发酵时间半个月起。</p>
而博若莱新酒仅仅只发酵5天。</p>
也不可能装入橡木桶增加香味。</p>
直接用一个大铁罐子，往里面加入橡木条、或者是橡木块浸泡。</p>
更不可能熟化三五年，直接三五天搞定。</p>
过滤、澄清，装瓶。</p>
上市销售。</p>
这是法国人搞的噱头，牛逼吹的很响。</p>
号称是业内，唯一一种可以当年喝到的新酒。</p>
这样酿造的红酒，可以想像到。</p>
毕竟是新酒，果味很香。</p>
但口感很寡淡、很糟糕。</p>
且博若莱新酒根本不是好货，出厂价最贵的不过3.5米元。</p>
有的厂家2.5米元一瓶出厂价。</p>
这么低的成本，张一做弊都做不到。</p>
橡木桶成本、三至五年时间成本，3.5米元一瓶，真不够。</p>
尼可不屑酿造这种的红酒。</p>
然！</p>
张一却想试试。</p>
克洛斯农场酿酒靠的是作弊器啊。</p>
前前后后半个月，就能产一轮。</p>
出厂也卖3.5米元每瓶，会秒杀一片吧？</p>
只要产量足够。</p>
以后就没奥大利亚红酒什么事了。</p>
等着倒闭吧。</p>
因此，还有可能被人敲闷棍。</p>
张一试着组织语言。</p>
尼可什么都好，就是太认真。</p>
还有一点点偏执。</p>
“亲爱的...”张一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尽量温柔。</p>
“嗯，什么？”</p>
尼可脚下步子不停，继续查看下一个发酵罐。</p>
“咱们家也酿一点博若莱新酒好不好...”</p>
尼可头也没回，应道：“葡萄已经被用完了，都在这些发酵罐里。”</p>
“没关系，”张一试着说服尼可，“咱们可以从其它农场购买葡萄。”</p>
尼可突然止住步子。</p>
她意识到，张一是认真的。</p>
回头看着男人的眼睛，然后点头头。</p>
张一小心翼翼跟自己商量。</p>
她感受到男人对自己的尊重。</p>
如果仗着宠爱使性子。</p>
那不是该发生的事情。</p>
张一双手击在一起。</p>
“先实验性质酿一点，我们自己先尝尝看。”</p>
尼可同意。</p>
“威士忌什么时候开始？”张一想到问。</p>
“发麦车间里正在发芽。”</p>
“？？？”</p>
张一头上冒出三个黑人问号。</p>
“听着像酿造啤酒？”张一反问。</p>
尼可学着张一耸耸肩，“高度相似，前半程像酿造啤酒，中间有属于威士忌的特殊工艺，后半程像酿红酒。”</p>
好吧，张一脑海想的是，把啤酒存入橡木桶的画面...</p>
还是外行。</p>
“白兰地呢？”张一又问她。</p>
“白兰地和葡萄酒共用一条设备，流程基本相似，将水果发酵。”</p>
事情很多。</p>
张一担心小妾身体吃不消，还指望她生孩子呢。</p>
关心问，“会不会太累？”</p>
女人微笑摇头。</p>
“比像中轻松，比如浸泡大麦这个流程。”</p>
尼可解释道，“我父亲在乌克兰的小作访，需要人工下水池，一锹一锹把大麦捞上来。</p>
现在只需要所用自卸车，整车把大麦倒在一块带有细孔的平台上。</p>
机械提起整快平台浸入水池中，2~3天后整块提出来就行。”</p>
张一脑补想像到，“就像厨房里里，油炸使用的勺网，连勺带食物一起放下去，在一起提上来。”</p>
“对，油换成水。”尼可赞道，“很形象的比喻。”</p>
尼可继续介绍道：</p>
“大麦浸泡后需要平铺到发麦区，保持通风、不能晒到光，还要工人每八小时要用木耙子、铲子将大麦翻一遍。</p>
现在则不用，发麦区使用机器自动翻铲大麦。”</p>
“你有时间吗？我们去发麦区看看？”张一提意。</p>
尼可没有拒绝，坐上张一开来的皮卡。</p>
在车间里行驶一段距离，来到发麦区。</p>
初看，会以为来到室内养殖鱼厂。</p>
两排10*10米的水池。</p>
每个水池之间，距隔约一米。</p>
两边离围墙都有十多米。</p>
很明显，这是发牙区的预留地。</p>
以后产量提升，还可以增加两排浸泡池。</p>
皮卡缓缓向前，张一数过去，一排十个。</p>
两排共二十座发芽池。</p>
水池到头。</p>
是一片更大空间，眼前地面上铺满一层金黄色的大麦。</p>
“这里干燥区，通风良好、地下还铺有地热，大麦在这里发牙。”</p>
很赞，这里一切看上去井井有条不乱。</p>
聊天时，尼可提到自动翻麦机器开始工作。</p>
这一切都在无人下进行。</p>
宽约三十米、长约百米的晒干面积。</p>
一左一右两台自走机器隔着三十米，中间抬着‘钉耙’从另一边缓缓走过来。</p>
到头后，停止不动。</p>
尼可笑着解释道，“下一次翻麦是六个小时后，过去这些都得人工实现。”</p>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p>
很厉害。</p>
这时有很响的卡车声传过来。</p>
原来一个新伙伴，驾驶一辆满载大麦的卡车开进来。</p>
只见他把卡车屁股对着一个水池，缓缓把一车大麦倒进水池中。</p>
接着从车里拿出一块平板，在上面点点几下。</p>
这时头顶上传来，类似过山车工作时发出的‘亢挡...亢挡...’声音。</p>
原来头顶有一台龙门吊。</p>
这名新队员打算把另一座水池中，已经浸泡好的大麦捞起来。</p>
张一全程看着他。</p>
用龙门吊，把尼可说的平台、连带平台上的大麦。</p>
从水池底部，整块捞起来。</p>
然后送到另一块晒干区。</p>
同样是机器平整、铺平。</p>
整个过程中，这名新队员全程手里拿着平板电脑。</p>
控制机器、设定机器工作。</p>
比尼可描述的更轻松、遐意。</p>
“德国佬的东西还真好用...”张一吐槽一句。</p>
吐槽归吐槽，这也正是张一期望的。</p>
尼可补刀，“但也很贵。”</p>
张一同意，但仍决定以后把古吉酿造设备逐步淘汰。</p>
同新队员告别，张一看了看手表。</p>
对尼可招呼道，“时间快五点了，你跟我回去吧，车间里都是酒味，长时间影响怀孕。”</p>
高挑尼可露出娇羞表情、脸上飞过两朵绯红云朵。</p>
低着头坐起副驾驶。</p>
张一同时启动汽车，就打算离开。</p>
“我已经怀孕了...”</p>
“吱...”油门踩错，汽车差点冲进浸泡池。</p>
“真的？”张一惊喜、不可置信地看着尼可。</p>
尼可轻轻鄂首。</p>
张一双手合十，嘴里念道有词。</p>
在心里感谢满观音菩萨。</p>
睁开眼睛，捧起尼可的小脸。</p>
对着她的红唇深深吻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