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张桌子上的亲将们吓了一跳,抓住那人后领一扯,抡起拳头要打,被吕布叫住:“且慢,他是个铺兵。想是送公文下报帖的赶得饿急,让他吃吧。”
亲将怏怏松手,吕布上前仔细打量那个铺兵,问道:“你是打哪儿来?为什么不配马匹?”
那铺兵就着茶水用力咽下一大块馒头,哽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张嘴就是一股傲气:“驿马哪有爷爷的甲马耐力长久,我打洛阳来,多谢公子爷赐食,这便去也!”
说完拔腿要走,却被吕布一把拉住:“你既是从洛阳来,送的却是什么消息?”
那铺兵走脱不得,恼将道:“公务机密岂可说与你听,快快松手,我还急着赶路呢!”
吕布哪肯容他走脱,当下拿出一块银子在铺兵眼前晃晃:“本公子正要往洛阳去面圣,看你身沾血污,恐怕这一路过来不甚太平,我也不问你送的是什么公务机密,只想知道前方道路是否安靖?”
那铺兵盯着银子两眼发光,再听吕布的说辞,犹豫一下答道:“如果你们要去洛阳,还是转道吧!前面可是大大的不太平。”
说完伸手就去抢银子,吕布任他取去,又拿出一块更大的银子诱惑道:“怎么个不太平法?你看我麾下也有五十多名健儿,若是要赶时间,闯不闯得过去?”
那铺兵一咬牙,伸手再把第二块银子接过,答道:“太平道起了祸事,你等区区五十余人,如何能往那十余万人马的硬石头上碰,快快调头是正理。”
这句话一出,张辽等人全跳了起来,望着吕布的眼神或是惊异、或有崇拜。吕布也不看他们,只是又掏出一块银子,那铺兵却苦了脸:“公子爷,小的实在是没得说了。”
吕布笑着把银子塞他手上说道:“我这次不问别的,只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还有所谓甲马是什么东西?”
那铺兵闻言松了口气,一边把银子揣进怀里,一边答道:“回公子爷,小人姓戴名雨农,曾随琅琊宫真人学过一点道术,把两个纸剪的甲马打在绑腿里,做起神行法可日行五百里。”
吕布听了忍俊不禁:“戴雨农,好名字,有前途。今日相见便是有缘,你既然善于神行之法,公子我便送一个雅号,唤作‘神行太保’。日后江湖再见,说不得还要托戴太保照应一二。”
那戴雨农听得骨头都轻了三斤,一迭声道:“死罪死罪,小人微末道行,岂敢当太保之名,公子爷您可折杀小人啦!”
吕布大笑,挥挥手放他去了。回过头来,看着张辽等人时脸上已经是一片肃然:“我道今日为何心神不宁,却原来应在这桩大事上!”
张辽也是神色严肃:“奉先可有计较?”
吕布一扬眉:“洛阳是一定要去的,但凭我们这些人手想要硬闯不是好办法,若是回头,又未免堕了威风。我意绕个远路,去幽州涿县会一位英雄,借他在当地的名声召募义勇,讨贼破围,立功入京!”
严雄等人齐声叫好,张辽却有疑问:“我没听说过涿县那小地方出过什么大英雄。”
吕布并不解释,只道:“去岁冬至之前,世人又何尝听说过你我的名字。英雄如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芥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乱起,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文远可愿与我前往一会?”
张辽被吕布借用曹操煮酒论英雄的一席名言忽悠的又是惭愧,又是心热,便道:“是我自大了,奉先说的在理,一切惟你马首是瞻。”
严雄等家将更无二话,一行人折向东行,往涿县赶去,沿途听到的消息越来越多,待到进入幽州地界,偶尔还能望见头扎黄巾的太平道人马,敌众我寡,以吕布之勇也无意纠缠,只是快马加鞭,昼夜兼程奔向目的地。
这一天,吕布等人攀上一座小山岗,探望道路,意外发现山脚下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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