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笑得投入,忽听脚下“汪”地一声,吓得急忙后退一步。k6uk.看清了,一条大黑狗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哎,这不是天爷爷的老伙计田黑大叔吗?
老狗田黑心想:“眼前这小子是不是有神经病啊?刚才在那偷偷摸摸地笑什么?”
“狗大叔啊,请问你老人家这么早光临寒舍有什么指教啊?”龙翔拱手作揖,对着老狗拽文道。其实他就是想试试,这老狗到底懂不懂人话。
田黑狗老成精,一看这小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冒坏水,心说:“你别以为你用了文言文我就听不懂了!”但苦于不会说,只得又“汪”了一声,随即使劲晃晃脖子。
这下龙翔看清了,田黑脖子上用小麻绳挂着一张叠得四四方法的毛边纸。难道它来送信?急忙把纸取下来,展开一看,见上面用毛笔龙飞凤舞地写了四句话:“八月十五,龙山之巅!龙牌齐聚,龙令飞天!”看来是天爷爷的笔迹了!不过什么意思?忽然想起来天爷爷昨天晚上和自己最后说的话来,不由大吃一惊!立刻撒腿向着果园跑去。
田黑并不追赶,心说:“你去吧,去也晚了!”便安安稳稳地往院子里一趴。昨天晚上,天爷爷最后说的话它都听见了,那意思无非是让自己暂时跟着龙翔,要龙翔好好地照顾自己。可那个傻小子太笨了,竟然听不出来!哎呀!人笨了真是没办法呀!想着,田黑“汪”地叹了口气,一歪头,见龙翔爷爷从屋里背着手出来了,忙又“汪”地打了声招呼。老爷子一看,这不是老田头的那只老狗吗?它不在果园怎么跑自己家来啦?便来到田黑面前,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问道:“老伙计,怎么回事?”田黑接连“汪汪”几声。老爷子虽然听不懂,但是人老成精,竟马上猜了个**不离十,于是安慰田黑说:“行了,先和我作伴吧,啊!抽空陪我到处溜达溜达!等老田头回来再说!”
不说一人一狗在那拉呱,且说龙翔撒腿向果园里飞跑,一边在心里反复念叨那几句话,不过几遍就豁然明白了:“噢,天爷爷的意思是,到八月十五那天,让我到龙山顶上去,他会在那等我。可是,龙牌和龙令是什么东西呢?算了,到时候再问天爷爷吧!”不一会儿到了果园,一头闯进小屋。果然,天爷爷走了!这才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天爷爷的神情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了,原来他早已决定离开了!回想这些天来和天爷爷的相处,不免多少有些难受,站在小屋里,怔怔地看着四周围,呆呆发愣!一转头间,他忽然看见小木桌上面还有一张毛边纸,上面也是用毛笔写着一些字。拿过来一看,不由得糊涂了!只见那张纸上写着这样一些话:“老伙计:你来了!见到小明后,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我可不想听你啰嗦,我有事,先走了!碰上解决不了的问题,找龙翔!”下面落款:“田行健”。
“天爷爷这是给谁留的信呢?谁会来找他呢?”龙翔手里拿着这张纸,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看了又看小说网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听方向是正冲着小屋而来,急忙走出来,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只见省*安厅厅长东方明和一个六十多岁的威严老人架着一个须发皆白的高个老人打头走在最前面,已经到了小屋门口。后面跟着几十个人,有军人,也有警察,也有官员,省委书记孔令兵、县委书记陈忠、县*安局局长高涛都在其中。
见到龙翔,东方明急忙问道:“小龙同志,田爷爷在不在?”
须发皆白的高个老人却好像神志有问题,看也不看龙翔,一步踏进小屋,喊道:“老田哪,老田哪,我看你来了!我给你赔罪来了!老田哪!”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蓄积了几十年的毫不掩饰的激动,而那苍老沙哑的声音里,饱含着的是无穷无尽的感情,似乎是思念,似乎是悲凉,似乎是惊喜,似乎是渴望,让听者不由自主地为之动容!
龙翔急忙来到东方明的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天爷爷走了!”
东方明脸色大变,连说:“遭了,遭了!”
“谁走了?谁走了!”高个老人似乎一下子清醒了,猛地在屋子中间站住,眼睛看向龙翔,“你刚才说,谁走了!”
东方明的眉头皱了起来。
龙翔回答说:“天爷爷走了,昨天晚上走的!”
高个老人的脸色马上苍白了起来,他的眼睛呆滞地看着小屋里的一切,似乎失去了灵魂。他走到墙边,把天爷爷穿过的破旧黄大衣取了下来,慢慢地穿到身上,一个一个地系好扣子,又把木桌上的马灯拿过来提到了一只手上,还把天爷爷喝水的一个陶瓷缸端到了另一只手上,然后,他慢慢地坐到了天爷爷简陋的木板床上,看着天爷爷破旧不堪的被褥久久地一语不发。
高个老人此时的形象如果在平日里真是滑稽到了极点,可是,人们感受到的却是凄凉,撕心裂肺的凄凉!屋里一时间静到了极点,人们都屏住了呼吸。
忽然,高个老人手里的东西落到了地上,他扑到木板床上,用力抱着那卷被褥,放声痛哭起来:“老田哪,老田哪,你在哪里呀?我东方龙对不起你呀,啊啊啊啊!老田,老田,我的好兄弟呀!好兄弟呀!呜呜呜呜!……”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忍住,泪水都流了满脸!
忽然,龙翔想起了手里的那张纸,急忙递给东方明。
东方明接过来一看,大喜,急忙拿着跑到老人面前,大声喊道:“爷爷,田爷爷给你留信了!田爷爷给你留信了!”
“真的!”老人立刻止住了哭声,“拿过来!”他的神志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