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过之后,第二日,吩咐厨房替那个少年准备了鸡鸭鱼肉,好一顿丰盛的晚餐,而且,要厨房每日都这般替他准备。就在他以为事情结束的时候,一个看不下去的客人又来告诉他,那个少年又开始唱歌了。而这次唱的是:……长剑啊,我们回去吧,继续游荡去,出门没有车……
孟尝君一听,笑了,然后吩咐下去:“给他备车吧,如同其他的客人一样。”
其实,那个少年足不出户,根本没有出过门,更用不到车。
过了不久,本以为一切都会恢复如常,没想到,那个百无聊赖的少年又开始准备抱着他的长剑唱起来。
这次孟尝君明白了,直接跑到他准备唱歌的地方。在远处瞪视着这个不知足的少年。
少年看到他,脸上没有惊愕,只是淡淡地笑了,仿佛笃定他会出现一般,那样气定闲清的样子让孟尝君有些心里犯堵,但是依然什么都没说。
少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来了。”
孟尝君看着他,终于问道:“你是谁?”
少年别过头,似乎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但依然答道:“扶苏。我的名字叫南扶苏。”
“南扶苏?”孟尝君呆在原地喃喃自语,好奇怪的名字,但是依然接着问道:“你来此为何?”
少年有些惊奇地望了他一眼,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依然答道:“来此呆一年,为大人办一件事,便走。”
“一件事?”孟尝君微微皱眉,他现在身边没有遇到其他门客无法办到的事,他为什么那么笃定他会用到他?
直觉地接着问道:“什么事?”
少年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他的后院里栽种的满园海棠花突然一夜之间绽放一般清澈,“时间还未到,所以还不能说。再等等吧。”
孟尝君有些薄怒:“那为何屡次唱歌?”既然还不到时候,那为何屡次唱歌引起他的注意,三番五次这般,难道是戏耍他玩乐?
想他孟尝君,齐国的宗室大臣,父亲曾经为王。在薛邑,招揽各诸侯国的宾客以及犯罪逃亡的人,很多人都诚心归附了他。他给他们丰厚的待遇,因此使天下的贤士无不倾心向往。他的食客有几千人,待遇不分贵贱一律相同。在薛邑,他的大名足以庇护整个齐国。在天下,他也同其他四个贤士齐名四大公子。却没想到此刻,一个孤苦无依,身无所长的少年竟然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虽然心中气愤不已,但是眼中不免对他有些欣赏起来。
少年本欲离开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望着他,仿佛在望一个和他不在一个理解层次上的人:“我唱歌,你大可不理会。我只是闲得太无聊了。”
孟尝君几乎当场气得崩溃了。他没想到世间还有这般无赖不通情理的人。
看到他铁青的脸,少年才突然微微笑了笑,低声道:“过去的饭菜实在太难吃了。”然后便转身走了。
“太难吃了?”留下一脸呆愣的孟尝君。这个是什么理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