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利尔斯仍然选择不说话,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无精打采。他的脖子上还有着被帕洛哥抵出来的痕迹,喉结附近青肿不堪。
“你为什么不来试一试?”我梗着脖子问,话语里当然没有好气。这些家伙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从帕洛哥到迪欧,我完全跟不上他们的思维,更别说懂得他们的意思。至于那个巴罗拉,我则是连想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都懒得去猜,谁会关心一头驴子的想法?
抬手一挥,斥退了德克士兵们,巴罗拉将我们几个重新打量了一番,脸上反而充满了笑意。他似乎并没有真的要责怪我们一无所获,而是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看来你们确实什么也没得到,除了伤痕。”
“是啊,就像您看见的,我们只收获了伤痕,连命都差点丢掉。”莱利尔斯终于用他那哑得不像话的声音开口了,帕洛哥的攻击让他的声带明显受损。那唱歌一样的声音消失了,取代的是拉锯条一样难听的嗓子。在他刚说话的时候,连我都没能听出来那是发自他的口中,如果不是看见他的嘴在一开一合,我会认为那是帐篷外的什么人在说话,“这倔强的家伙就是一条疯狗,说什么要告诉我们消息全都是骗人的!”
“那是当然,我从一开始就不认为他会说出来。”巴罗拉含着笑意,清淡的说着,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他这么简单就会说出来,那么也就不会有一直与我们顽抗了这么久的反抗军了。所谓的单独要告诉你们,无非是想找个机会逃跑,或者分化我们之间的关系罢了。”
“您都知道?”莱利尔斯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不可置信的望着巴罗拉,那副神情几乎就要跪在地上欢呼明智似的,感动中满是惊诧,“您真是先知,能够看透那个家伙的心思!真是难以置信,您的目光是那么的远,才能洞悉这些事情。”
“好了,别再说话了,你的声音实在太难听了,刺激我的耳朵。”巴罗拉嫌弃的样子,撇了撇嘴,“都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
我真的很渴望能够有人为我解答,为什么巴罗拉居然没有怪我们,甚至看起来比之前更加信任我们。他难道不会怀疑我们与帕洛哥是串通好的吗?为什么什么都问不出来他反而更高兴的样子呢?
回到我们自己的帐篷我苦思冥想,却怎么也得不到答案。我不想用这个问题去吵莱利尔斯,因为他的声音确实需要休息,我可不想再继续加重他喉咙的负累,让那美妙的夜莺似的声音彻底摧毁。
不过,在听了我的讲述之后,佩格苏嫣替我问出了问题,对象当然不是风之骑士,而是死亡骑士:“你为什么觉得巴罗拉会相信你们?难道不是应该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才更可信吗?”
“因为巴罗拉太自负了,他总是相信自己足够聪明,却又怀疑着我们每一个人。”迪欧这种简单的说法实在让人难以明白,不过他肯回答对于我来说就算是这段时间的一个友好标志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回答我们的问题了,每次都是直接把计划抛出来,然后让我们去照做。这种冷硬的态度直接导致了我们的关系更加僵化,我都快要与他没有办法交流了。
“他相信自己了解我们也了解帕洛哥,这一次让我们单独与帕洛哥相处也不过是一个试探。”莱利尔斯哑着嗓子开口,却没有来得及真的把话说完。
佩格苏嫣的丝巾甩在莱利尔斯的脸上,示意他不要再多说:“够了,你还是闭上嘴吧。如果不想声音彻底毁掉,就老老实实的当几天哑巴。否则风之骑士的将来就要带着一个比乌鸦还难听的嗓子了,到时候看你还要怎样讨女孩子的欢心,只要开口就可以将人都吓跑。”
“如果我们真的从帕洛哥那里得到关于反抗军的信息,反而会引起巴罗拉的怀疑。他会认为我们是与帕洛哥以及反抗军串通好的,为的就是赢取他们的信任。”迪欧顺着莱利尔斯的话继续解释着,似乎也不想风之骑士多说什么,于是尽量由自己满足我与佩格苏嫣的要求,“而恰恰是失败,在他看来才是真实的,因为我们本来就不该成功,也没有可能成功。尤其是失败是不可能串通好的,因为串通的失败没有任何意义。”迪欧说完停顿了一下,扫视了我们一遍,他的目光迅速的掠过我,却在佩格苏嫣的脸上稍作停留,“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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