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便是整整一夜,屋里没有任何声响传出,可含笑的心却跳的非常快,只站在那里就能感觉到胸口里快速的有力的跳动,有些慌张却又不敢胡思乱想,好像一去做坏的设想便会成真一般,如此一来心思越发烦乱,脑子转的飞快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竭力的想去理出个头绪来。
最终,含笑将目光转向缩在年儿身后只探出个脑袋的瑞儿,似笑非笑阴测测的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瑞儿吓得立马把缩回脑袋,死死地抓着年儿的衣服,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嗯?”
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一个字,带着丝丝凉气传进瑞儿耳朵里,吓得他一抖,把心一横壮着胆子吼:“你……你问年儿!!”
年儿只觉得嘴角一阵抽搐,抬眼朝面色不善的含笑看过去,长长地叹了口气,最终却只道一句:“还是那句话,请公子等。”
含笑熬了一夜,眼睛干涩的像是有火在灼烧一般,想哭都没眼泪,到了嘴边的话默默的咽了回去,半晌后才沉声道:“我去梳洗一下。”
瑞儿闻言又从年儿身后探出脑袋,瞧着她走进略显阴霾的晨曦里,一身红衣还是那般如火热烈,只是欣长的背影却显得那么落寞,伸手扯了扯身前人的衣摆,轻声说:“这样真的好么?年儿……你告诉我呀。”
年儿将他微凉的手小心的握住,漆黑的瞳仁里看不出喜怒,语气冷硬的就像是脸上的银面具:“那是主子的吩咐。”
瑞儿眼神一闪,反手握住年儿的手,感受那暖暖的温度,抬眼朝天看去,不觉怅然,这个清晨的天空上有一层厚厚的乌云,朝阳躲在云层后射出几束光线,敛了长睫,轻叹:“只看最后是乌云蔽日瓢泼一场,还是云破日出艳阳晴空。”
呵,入秋了……
……
含笑趴在浴桶里不住的打着哈欠,一夜的劳累被这一桶热水催化的近乎发酵,倦意成倍的增长,感觉眨眼之间就能睡过去。
房里点着的佛手香跟络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像是一双无形的温柔的手在哄她一样,催促着她跌入甜黑的梦想,就在她撑不住想要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心忽然狂跳不止,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猛地回身,打起精神朝那仍冒着袅袅青烟的香炉看了过去,想到之前的遭遇,含笑忽然浑身一激灵,连忙将手里的浴巾沾足了水往那香炉上一丢,起身捞了件衣服就往身上裹,大喊一声:“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