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燃着檀香,金鼎之上轻烟袅袅,没有为原本紧张的气氛添上一抹柔和的味道,反而增了些许诡异。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含笑觉得站的脚都麻的时候,轩辕景倏地绽出个笑容,可谓如昙花一现般的真心无比的笑,还带着那么点纯良的味道,原本显得有些阴郁的面孔也柔和了许多,只是嘴里说的话缺跟纯良完全搭不上:“师弟还真是善解人意。”
眼角一抖,小丫头心里苦笑:得,这回算是真撕破脸皮了。
鼻尖檀香味道渐淡,含笑转头去看燃着香的金鼎,原本袅袅的轻烟不知何时停了,殿内只留下方才的余香,不晓得是她心里作用还是真的如此,混着雨气的香略带些浑浊,没了燃着的香补充,那浑浊的味道愈加明显,但随即她就反应了过来,眼睛一横朝着上位的轩辕景看了过去,冷笑出声:“师兄真是不会给后辈做好榜样,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
他笑,轻声道:“有用就好。”
一时气结竟想不出什么话去回,小丫头只觉得手脚开始发凉,站都站不稳,最后全身的血像是都凉了一般,豁然倒地。
龙椅上的轩辕景看着殿外阴霾一片的雨景,脸上表情有些恍惚:“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才六七岁,当时只觉得他真好看……”喃喃的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
含笑已经没心思听他说话,运气想要抵御寒冷,却发现全身真气被无形的阻力挡住,尝试几次之后都是以失败告终。
无视地上挣扎着的红衣人儿,轩辕景整个陷入年少时的回忆里,眼神柔和了下来,声音有些干涩:“十年,他守在我身边十年……”念头至此,他眼眸一转,视线落到含笑身上,他语气渐狠:“如果没有你,我跟他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十年……”
心里越发的怒火难平,压抑不住的想要宣泄,轩辕景随手抄起身边案上的翡翠摆件,猛地朝她砸了过去,神色渐渐癫狂起来,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同样身为男子,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
那翡翠摆件砸在含笑额上,鲜血瞬间迷蒙了视线,却感觉不到疼痛,恍惚中看见轩辕景朝她走了过来,最终那华艳的玄色衣摆停在她身前,同色的靴子被鲜红的血染上诡异的深色。
他蹲下身子,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并不温暖甚至比现在的她还要冷上几分,引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近乎温柔的额拨开含笑额前被血润湿的发丝,他笑着轻声问:“你说……我杀了你,他会不会记恨我一辈子?”
像是知道等不到回答一般,轩辕景自顾自的低笑出声:“想起来都觉得高兴,被他记恨一辈子……哈……”
挤出最后的力气,含笑挥开他的手,嘶哑道:“你这个疯子!”
他忽然止住笑,眨了眨眼睛,像是孩子一样的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最后唇角一撇,站起身来狠狠一脚踩在含笑身上,高声喊:“九方惜!把他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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