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运潮在翻找银行卡的时候听到屋门响,知道杨恒谦已经起来,应该是上厕所去了。他有早上大便的习惯。
当他提刀出了屋门,杨恒谦正解手回来走至院中,见谢运潮杀气腾腾奔将过来,还没明白过味儿,谢运潮的菜刀已经砍了下来。
仓促之中,他伸胳膊一挡,刀砍在了臂膀之上。谢运潮容不得他反抗,紧接第二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杨恒谦捂着脖子倒下了。
谢运潮扔了菜刀,看到自己身上有喷溅的鲜血,便匆匆返回厨房,洗了手,洗了脸。
他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周中秀,看样子已经断气了。
不管她是死是活,现在逃命要紧。
他原本打算杀人之后也会自尽的,可他此时想看一眼老娘的愿望更加强烈。必须在被警方抓住之前,赶回西方省老家。
他不能穿这身衣服出门,将身上带有血渍的外套脱掉,团成一团,看看放在哪里也不合适。
他来到院中,四下一望,抬手扔到了西配房的房顶上。
进屋重新穿了身外套之后,他又找到了杨艳琪的身份证。
家里不可能没有现金,平时买菜的钱应该有一些的。他曾记得在杨氏夫妇的卧室里有一个铁盒子,里面经常放些零钱。
在他们梳妆台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那个铁盒子,有300多块,还有二人的证件以及他们的银行卡,便一并收了起来。
背上行李包,匆匆走出屋去,快到大门的时候,他才觉得徒步跑路实在是速度太慢,根本走不到老家便会被捉住的。
他返回西配房,推了他的那辆永久牌自行车,离开了杨家营。
他离开杨家时,只是将院门关上了,慌里慌张的并没有上锁。
到了11:30,他的邻家来找谢运潮。他邻家也在给邻村加工纸箱子,年根儿底下了,领来的活儿干完了,想和谢运潮一起去给东家交货。他来跟谢运潮商量商量何时去。
他推门进了院子,看到杨恒谦倒在血泊之中,知道杨家发生了命案。他喊了两嗓子没人应声,便着急忙慌地跑到村主任杨福泰家,直接向他汇报去了。
杨福泰这才打电话报了警。
这个时候正是莫伟楠婚礼结束,诸位来宾准备进餐的当口,局长李怀远接到警情便马上率队去杨家营了。
谢运潮骑着自行车一路猛蹬。他原本想到县城银行取些钱的。到了县城还没有8点,银行人员没上班。他不知道银行卡密码,在ATM机上取不出钱来。
又担心被警方发现,他没有在琼洋县城停留,便沿着省道向西而去。
到了省城,已经是中午了。
早上根本就没顾上吃饭,又骑了半天的车子,谢运潮饿了。
他找了个面馆,吃了碗面,面条特别香。
他已经开始走上逃亡的道路,时刻面临警方的追捕,不知道下一顿还能不能坐在饭店里去吃。
离开面馆,看见有卖烧饼的,他买了十几个,准备在路上吃。还买了几瓶矿泉水。
推过自行车,刚想上路西行,一辆警车鸣着警笛从身边经过。他有些胆战心惊,还以为是来抓自己的。直到看着那警车远去,他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
摸摸自己的脸,他明白,一旦警方通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捕。这张脸不能再示人了。
前面路边儿有个卖儿童玩具的,见有假胡子,便买了一副,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粘在了下巴上。
又捡了块碎玻璃,对了对光线,见里面自己的影像确实发生了很大变化,不太熟悉自己的人,很难识别出那就是自己。
继续骑车上路。
此时他还没有取到钱,见到一家银行,走了进去。
他取出银行卡,柜台里的服务员还要让他*****。证件还没有掏出来,几个警察走了进来。他还真有点心虚,幸亏那警察不是冲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