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福的出逃确实出乎莫伟楠的意料之外。
晚间不逃白天逃,众目睽睽之下竟让他逃跑了,而且是在他们撤岗之后返回之前。这让他确实有些懊恼,觉得自己失策了。
见他们到了,胡来禄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汇报,说是刚打完电话警察就到了。
莫伟楠来不及跟他解释,他打电话的时候其实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赶紧了解情况。
昨天,自从莫伟楠他们走后,胡来禄与胡来福几乎是寸步不离,陪他守灵,陪他吃饭,陪他睡觉。
整个一晚上,胡来福也没有离开他的视线,就连上厕所他都是在后面远远望着的,直到他返回堂屋坐到灵前。
一晚上都没有见他有什么异样的表现,天明了,亲朋好友陆续赶来。
人多了,他作为死者的唯一家属,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更不会出逃。
胡来禄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一直在监视着胡来福,但是一夜的煎熬让他有些困乏,他当然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可警惕性有点儿松懈了。
胡东明来的最早,先到灵前看了看胡来福还在,才去招呼后面陆续的来人安排早饭。
胡来福的早饭还是胡来禄给他端到灵前吃的。
吃罢饭,胡来福说去厕所解手,让胡来禄在灵前守会儿。
胡来禄通过堂屋门望着他进了厕所,便去院中放回两人的空碗了。
也就在他的视线离开厕所仅仅十几秒的功夫,他听到了摩托车启动的声音。
这个摩托车的声音他非常熟悉,那是自己的蓝色豪爵,为了办事方便,他推过来的。有什么临时的事情需要外出办理的,村民可以骑,车钥匙就插在锁孔上。
起初他以为是有村民出去办事,可他一眼望去,骑在摩托车上的竟是胡来福!
他“喂”了一嗓子,想阻止,但来不及了,蓝色豪爵已经冲出了大门。
胡来福家没有电话,他赶紧跑回自家打电话报警。
这不,电话刚刚打完莫伟楠等人便到了。
“他离开多长时间了?”
莫伟楠赶紧问道。
胡来禄看了一眼手表,“也就五分钟。”
“哪个方向?”
胡来禄不知道,包括院子里帮忙的村民均摇头,都认当胡来福有什么事去办,没有人注意他从哪个方向走了。
一旁认真听着的侯吉岭马上下令,四辆警车分东南西北方向,各带两三名干警,沿出村的四条街道追击搜索。
莫伟楠和砚司墨一组,奉命开车向西追去。
莫伟楠的心情很沉重,心里一直埋怨自己,百密一疏呀!证据找到了,案子侦破了,凶手却跑了。
刚刚当上刑侦一组的组长,就闹了这么一出,觉得很惭愧。
副驾驶上的砚司墨看到他板着脸不高兴的样子,安慰道:
“这种突发的情况会经常遇到的。侦破案件虽然需要智慧,抓捕罪犯有时却要靠运气。不要灰心,俗话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终究会落网的。”
有人安慰,特别是砚司墨给他安慰,莫伟楠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他现在还没有心思自责,头脑中飞速运转着,想着那胡来福会逃往什么地方。
不管他是蓄谋已久,还是一时冲动害了母亲,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娶不到媳妇儿。
他之所以逃跑,肯定是猜想到了警方不会放过他。
自然是跑得越远越好,他不会藏匿在附近,可能会到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隐姓埋名。
去远方,他骑着那摩托车,太招摇,容易暴露目标,不会走得太远。他的目的应该是火车站或长途汽车站。
向北是琼洋县方向,那边离火车站汽车站最近,已经有人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