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了很久,实际上也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
紧盯着郎若鹏的莫伟楠再一次问道:“事实上是不是就是我说的那样?”
汗如雨下的郎若鹏抬起眼皮,望了他一眼,复又垂下,“是。”
细若蚊声,但莫伟楠和砚司墨都听到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出了一口长气。
莫伟楠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说谎呢?”
郎若鹏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其实我已经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就记不清当时的情景了。你们问我,我只能按照自己的主观想象把事情讲述一遍。”
这个时候的郎若鹏说话连贯得很,没之前那么紧张了。
“为什么我一问你,你又说是呢?“莫伟楠进一步追问。
郎若鹏缓缓抬起头来,“你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当时我们真的那样说过。”
“你确定你现在头脑清醒吗?”
“我确定。”
见郎若鹏回答肯定,莫伟楠看了一眼砚司墨,两人相互点点头。
审讯结束了。
见二人收拾纸笔,起身要走,郎若鹏忽然说道:“我会被判死刑吗?”
莫伟楠回道:“那是要由法院判决的。”
在回警局的路上,开车的莫伟楠一直沉默不语。坐在副驾驶上的砚司墨似乎不太适应,平时跟她抬杠上瘾的人居然不作声了。
“唉,你咋不说话呀?”
手握方向盘,眼睛始终注视着前方,莫伟楠说道:“我在想,他为什么撒谎。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记不清,可是今天却马上又承认。是不是真的太过年轻沉不住气了?”
砚司墨嗤笑一声,“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呀!心理学上认为,撒谎是人的本能。即便是认为自己从没撒过谎的人,实际上也会撒谎的,撒谎是为了趋利避害。如果郎若鹏的供词与他同学的证言完全一致的话,反倒说明他真的有问题,至少是精神方面。”
莫伟楠有些惊讶,一扫刚才的沉闷,马上来了精神。“这可新鲜,你这理论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么说郎若鹏的供词与他同学证言不同,反倒说明他很正常。”
砚司墨点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没有刻意去说谎,只是自己编的故事与事实有些出入罢了,可结果是一样的。”
莫伟楠一时没有理解透她的这个解释。
“我勒个去!你这理论专家说的有点深啊!我理解不了。我只知道讲究证据,在证据面前那供词只能起到一个验证作用。”
警车行至警局门口。
砚司墨叹息道:“我理解你的那种感受。对于你这个大老粗讲的太深奥是难理解,反倒最简单最直观的证据能够说服你。”
莫伟楠打方向将车拐进了警局大院,下车前他还不忘回砚司墨一句,“唉唉唉!这句话我可听明白了,你在说我头脑简单。”
砚司墨潇洒地一关车门,“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那么说。”脸上一抹淡笑,径直向办公楼走去。
“我勒个去!这智商高的人就是不好逗,都钻人家圈儿里去了我还不知道!”
莫伟楠摇摇头,紧跟了上去。
下午3点左右,数辆警车先后鸣着警笛闪着警灯开了回来。
几名干警从车里拉出一个被反铐着的人,押进了楼里。
二十分钟之后,又抓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