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哥儿!”徐章策马走到荣平身侧,正打算和他交流几句,不想这才刚刚开口,打了声招呼,就受了冷眼。
显然荣平却并不想和徐章并排,对着徐章冷哼一声,当即便扭过头去鼻孔朝天的打马向前,径自去了前头。
把徐章看的都愣了!
如此表现,和刚才在荣喜面前的乖巧听话模样可截然不同。
徐章愣愣的看着只留给自己背影和后脑勺的荣平,久久无语。
“谨言哥哥!”却在这时,身侧的马车里头忽然传来了荣飞燕的声音。
徐章侧身转头望去,只见车窗的帘子被掀开一角,露出了荣飞燕那颇为白皙娇嫩的姣好面容,只见荣飞燕表情略带着几分歉意,柔声说道:
“平儿他一贯就是这么个性子,平日在家里除了大哥之外,对谁都是这幅模样,烦请谨言哥哥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荣飞燕的声音软糯中带着几分娇媚,倒是蛮好听。
徐章展颜轻笑:“飞燕姑娘放心,我和荣大哥亲如兄弟,平儿便如同我的侄儿一般,少年人难免有些心高气傲,眼高于顶,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看着微笑着的徐章,荣飞燕不禁有些出神。
荣平就像个斗鸡似的,走在最前头,大街上但凡是见到他的行人百姓,无不神色惶恐的退避至两侧,好似见到了什么凶恶的洪水猛兽一样。
徐章了然。
他这位侄儿可是个不下顾二的花花太岁,纨绔子弟,在东京城里头的名声,简直不要太差。
不过若是真的细说起来,倒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一不欺男霸女,二不巧取豪夺,顶天了就是喜欢纵马闹市,性子有些骄纵,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当然了,还有一点叫人诟病的就是这厮性子火爆,若是遇上有哪些不开眼的挡了他的路的,二话不说轮着鞭子就是一顿抽,抽完之后,丢下一包银子潇洒而去。
也幸亏他不是徐家的子侄,否则的话,徐章早就把这家伙捆起来吊到房梁底下,叫他也尝尝被人用鞭子抽打的滋味。
叫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
车队徐徐驶出,要先过阖閭门,再走开远门,出了开封城,然后才是金明池。
马球会就在金明池边的草甸上举行,永昌伯爵府的人早在七八日前就开始准备了,清理草甸,建设场地等等。
徐章等人走到开远门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一驾马车,坐在马车车辕上的那人正是石头。
想都不用想,马车里头的人定然是他家主子顾老二了。
“石头这是打算去哪儿呢?”徐章驱马走在马车旁,和石头打起了招呼。
“五公子?”看到徐章,石头很是意外。
还不等他说话,车窗的帘子就被掀开了,顾二那张熟悉的脸紧接着就出现在车窗后。
“哟嚯!这不是咱们徐大人吗!”
顾二阴阳怪气的道:“徐大人难道不知道本公子要去哪里吗?可本公子怎么记得昨日才亲自去了一趟梨园,满心欢喜的盛情相邀,可徐大人却推说今日衙门里头有事儿,没空去看什么马球会!”
“那这会儿徐大人出城难道是为了公事?”
徐章撇了撇嘴,说道:“自然是要去参加伯爵府吴大娘子举办的马球会!”
顾二的眼神一变,已经带上了几分幽怨。
只听徐章继续说道:“满东京城里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顾二公子每次出行,身边都必定有几位当红的花魁娘子为伴,怎么,这次仲怀车上坐的是哪位娘子?”
“亦或者是哪几位娘子?”
徐章的语气着重在哪几位三个字眼强调。
顾二懒得和徐章浪费口舌,正巧看见早在前头老远的荣平,便问徐章道:“你什么时候和荣平这小子有交情了?我怎么不知道?”
徐章解释道:“我和荣平可没什么交情,倒是和他老子荣指使的关系不错。”
顾二听罢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难怪这小子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
任谁平白无故冒出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叔父,心里怕是都不会太舒服。
徐章抬手拍了拍车窗,“我说你怎么还好意思自个在车上坐着呢!赶紧下来!”
顾二无语,闷哼一声,摔下布帘,和车厢内的女子说了几句抱歉,无奈的下了马车,坐上了王破敌的坐骑。
而王破敌则只能被迫上了顾二的马车,和石头一左一右坐在车辕上。
开远门外数里之地便是金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