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知道老太太的顾虑,通奉大夫只是散官,名头虽好,却并无多少实权,反而是兵部员外郎和殿前司步军都虞侯,两个都不是什么轻省的差事。
徐章道:“孙儿特地问过了,通奉大夫只是散官,并无差遣,兵部和殿前司之间素有联系,差事虽有区别,却也不大!”
老太太眸光微沉,轻轻点了点头:“你心里有数便好。”
王氏不懂这些,而且她心思简单,哪里知道老太太和徐章话里头隐藏的意思。
“母亲,还不止这些呢,昨日听老爷说,官家还赐了章哥儿一座大宅子,听说是先朝重臣的府邸,就在金水河边上,比咱们家还要大上不少呢!”
昨天晚上,王氏从盛紘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真的酸了好一会儿。
比他们家的宅子还大,又在金水河边上,虽是外城,可少说也能值个近十万两银子。
可除了王氏之外,不论是老太太还是长柏,亦或者是明兰,都没有对此感到太过惊讶。
盛老太太看着徐章,又问:“听说你母亲也来了东京?”
徐章点头道:“母亲是半个月前到的,还把小七小八和小九也给带来了,本是想要过来拜见姑祖母的,可又担心自己不通礼数,怕冒犯了姑祖母,在家里纠结了好一阵子呢!”
盛老太太听了,脸上露出微笑,故作责怪:“真是的,都是一家人,又不是外人,讲那么多礼数作甚!”
明兰道:“祖母,九表弟如今才几个月大,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表舅母还要照顾九表弟,怕是也没有空闲来拜访祖母!”
老太太看着明兰,“你这丫头,现在还没嫁过去,就开始替未来婆婆说话了!日后若是当真嫁了过去,我这个老婆子怕是立马就会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明兰脸颊微红,有些娇羞的道:“哎呀!祖母!您说什么呢!”
盛老太太脸上憋着笑意:“瞧瞧,瞧瞧,这才说了她两句,就害羞了!”
说着忽然故意叹了口气,打量着明兰:“难怪人家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这丫头都还没嫁过去,这心却先偏了过去。”
明兰哪里还听不出来老太太这是在故意逗她。
徐章顺势岔开话题说道:“姑祖母,孙儿已经和阿娘说好了,三日之后,咱们一大家子就一道过来叨扰祖母,就怕祖母嫌弃咱们人多吵闹,不许咱们登门呢!”
“说什么胡话!”老太太斜了徐章一眼:“你们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徐章笑着道:“那三日之后,孙儿就带着母亲和弟妹来叨扰祖母!”
在寿安堂里陪着老太太和明兰说了半晌话,王氏特意让人把如兰和榕哥儿叫去了寿安堂。
傍晚时分,老太太留下徐章他们用饭。
正好盛紘下衙归家,知道了徐章来府里拜访的消息,当即就把前来请他去林栖阁的夏雪娘丢在原地,简单的洗漱换下公服之后,就带着冬荣急匆匆就去了寿安堂。
盛紘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开饭。
老太太叫人添了副碗筷,盛紘也上了桌。
晚饭之后,一大家子人在寿安堂里头有说有笑,盛紘身边的冬荣不知何时消失了一阵,等再度出现的时候,长枫和墨兰的身影也出现在寿安堂门口。
盛紘赶忙招呼兄妹二人入座,盛家一大家子儿女,除却已经出嫁的华兰之外,已经都聚集到了寿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