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将士们投来惊诧的目光,猜不透主将因何换上了曹军的甲胄,但也没人敢多问。薛仁贵策马徐行,顺着城墙寻找最佳的落地之处,毕竟合肥城墙的高度超过了三丈半,薛仁贵没有足够的把握保证自己与赤兔马不会被摔伤,不敢冒然冲下去。
“砰、砰、砰……”,在一阵滚石的袭击之下,一架高达两丈的冲城车被汉军砸坏,瘫倒在地,再也无法挪窝。薛仁贵立即抓住机会,叱喝胯下赤兔,犹如雄鹰展翅一般飞了下去。
“咴……”
赤兔马四蹄腾空,从城墙上飘然降落,健壮的四肢在冲城车顶部稍作停留,缓冲一下降落的力度。旋即再次腾空而起,稳如泰山一般降落在地。
“这是何人?”
正潮水般攻城的曹军被吓了一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弄不清楚这家伙是友是敌,或者是人是神?竟然从三丈多高的城墙上纵马跳了下来,意欲何为?
有眼尖者认出了薛仁贵以及他胯下的赤兔马,急忙扯着嗓子尖叫一声:“哎哟喂,这不是薛……”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薛仁贵手中的震雷青龙戟已经刺到,顿时斩下一颗头颅,把剩下的话永远的留在了肚子里。
薛仁贵长戟飞舞,纵马狂奔,所到之处犹如波开浪裂,马前无一合之敌,左冲右突杀的曹军纷纷躲避,径直向东狂奔而去。
近处的曹兵乱作一团,远处的曹兵则不明就里,还以为汉军派人突围搬救兵去了。看到薛仁贵不做停留,纵马挺戟一路向东冲杀而去,也就没人再理会,继续猛攻合肥城池,争取先登城墙的大功。赏黄金千两,赐良田千顷,婢子百人,封乡侯,子孙承袭,这样的厚赏,值得用性命去赌一次。
负责督兵攻打东城门的韩擒虎在远处见到有人从城墙上杀了下来,向东突围而去,急忙策马过来询问:“这个从城墙上策马冲下来的家伙是何人?”
曹兵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好像是薛仁贵亲自冲下来了,十有是打算突围去江东求救兵!”
马上就有曹军站出来反驳:“薛仁贵乃是守城主将,岂能亲自出城去求援?我看的清清楚楚,这人虽然有点像薛仁贵,但肤色黝黑,两个眼睛一大一小,口歪鼻斜,绝非薛仁贵本人!”
又有人朝远处城墙上身穿白袍,指挥防守的身影一指:“在城头上指挥汉军负隅顽抗的才是薛仁贵,适才冲下城头的汉将绝非薛礼本人,他胯下骑得坐骑倒像是吕布的赤兔马。”
听着将士们的议论,韩擒虎有些头大,但见那人影早就去的远了。在千军万马之中如履平地,来去自如,想来就算不是薛礼亲自出城,也不是无名之辈,遂派遣了一名偏将率领五百骑兵追赶,探明此人出城的动机。
偏将唿哨一声,率领五百骑兵远远的呐喊追赶。只是薛仁贵青龙戟上下飞舞,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披靡,连杀百余名曹军士卒,仗着赤兔马神骏,足下生风,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偏将无可奈何,只能收兵回报韩擒虎去了。
薛仁贵策马狂奔了十余里,扭头看看身后没了动静,便在逍遥津的溪水边翻身下马,伸手抓了一团淤泥涂抹在脸上,再借着溪水去看自己的倒影,早就面目全非,连自己都认不出了自己。
把自己弄成花脸之后,薛仁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捧起一把淤泥涂抹在赤兔马的全身,最后硬是把赤碳一般火红的赤兔马变成了一匹脏兮兮的叫花马,这才放心的翻身上马。
“我看这下谁还能认出我薛仁贵来?”薛礼念叨一声,喜不自禁的翻身上马,双腿在赤兔马腹部猛地一夹,调头向合肥南城墙而去。
不消片刻功夫,震彻天地的呐喊声越来越清晰,漫山遍野的曹军已经近在咫尺,薛仁贵策马提戟,飞快的驰骋在曹军之中,寻觅着曹操的踪影。
比起出城之时的引人注目,跟随着潮水般攻城大军前进的薛仁贵则变得默默无闻,夹杂在蚁群般的队伍里,看起来就是一名普通的曹兵。
虽然偶尔有偏将、校尉投来惊诧的目光,也只是垂涎薛仁贵胯下的坐骑,虽然看起来脏兮兮的样子,但看这四肢与个头就绝非寻常战马,只可惜跟了一个不知道爱马的家伙,当真是暴殄天珍。
薛仁贵在南城墙下寻觅一番,未见曹操踪影,便策马向西寻找。走了三里路程,便远远看到了纵马挥剑,激励曹兵攻城的曹阿瞒,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攥紧了青龙戟悄悄逼近曹操,“曹贼合死,明天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