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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治了薛峰这个烦人精,却不意味着我没有烦恼了。
今天在食品厂时,贾总和薛峰剑拔弩张、差点儿吵起来时,我就开始泄气了。
薛峰出面,都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我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凭什么能夺回业务呢?
想到杨雨晗已经顺利完成任务,我心里就难免失落。难道真得要看着她升职,自己在她手下低头做事吗?!
以杨雨晗的性格,我在她手底下做事,能有好日过?!
我郁郁地回到宾馆。
洗漱之后,给郑嘉发了个视频,汇报了一下黄宇昊的伤情愈合情况,婆婆跳完广场舞回来,又霸占着手机跟我聊了将近二十分钟家常。
正在聊着,手机进来一通电话。
“妈,我手机有电话进来,先挂了哈!”我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当地座机号码,疑惑地按下接通键。
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标准的山东话,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喂,于工吗?俺厂滴流水线毁了,恁能来给看看不?!”
虽然贾总说了,以后顶峰的机器不需要我们来维护。可是,出于一个技术人员的职业素养,我看着自家机器出故障,就像看着自家孩子生病一样,不可能袖手旁观。
我拎着笔记本电脑,打车赶到郊区的食品厂,已经将近午夜时分。
路上经过大片荒地,致使我神经过度紧张,站在食品厂外看着黑洞洞的厂区,脑子里总是不受控制得想起恐怖电影的情节。
在工人的带领下,我见到了故障机器。
一个人、一台电脑,在空荡荡的厂房里忙了整整一夜,终于找到了故障原因,并且顺利排除。
昨夜带黄宇昊去医院缝针,今夜来工厂检修,两天之内我只睡了不到三小时。故障排除后,整个人放松下来,大脑就止不住地发晕,靠着车间的柱子就睡着了。
早晨,工人来上工时,才叫醒我。
我跟车间主任说明了故障原因,拎着电脑头重脚轻地往厂外走。
还没走出厂子,就有人跑过来找我,对我说:“于工,贾总要见你。”<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