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带金手指
都有啥样的糊涂鸟呢。
糊涂娘会和闺女一起不甘心,拉着闺女一起吐槽着童生夫人本是自家的,却被人截胡,就赖左家。
这种娘,从不会在自身找毛病。
不会去回想,当初她们很嫌弃罗婆子不好相与的性子,担忧女儿会被寡婆磋磨,想与罗家成为亲家就很是迟疑。
不会去回想,当初她们还嘀咕过,罗爹死的早,儿子随老子,罗峻熙能不能也死的早啊,像他那位爹。
那样的命格,就算很有造化又如何,没命享,闺女嫁过去会守寡可不成。
不会去回想,当初她们是打算再等等看。
惦记着,大伙只是随便叫叫文曲星文曲星,谁知晓罗峻熙和城里人比较起来学问如何,万一没考上呢。反正不急,等考上再下手就来得及。
不会去想,正是这份迟疑和小心思,还有那捡现成的心理,才让她们错失好女婿。
左家也并不是从她们手里抢来的女婿。
只会听说罗峻熙童生榜首忙着泛酸,一心一意认为今日左小麦是占自家女儿的福分,左家占了本是她们家的风光。
遇到这种娘,那真是糊涂到底。
她们更不会去思考,越是这么不甘心,家里的闺女越是容易被念叨的心比天高。
就连游寒村的里正家,里正五叔的三儿媳说话也正泛着酸。
因为当初她也看上了罗峻熙,想给自己闺女留着来着。
现在是真眼气啊。
这不嘛,五叔的三儿媳一边掰玉米饼子,有一撘没一撘的吃饭,一边说道:
“那茶碗没还,我发现撇子家借东西不爱还回来。啧啧,这样的人家,可真是……”
没等再上升到人品问题,里正叔就不爱听了,啪的一声扔下手里的鸡蛋饼。
可见在家里,他说一不二。
家里人都在吃玉米饼子,只有五叔是鸡蛋饼。
五叔板脸道:“鸡才叫多久,就让人还茶碗?咱家是没碗用啦,还是让你们用手抓了?”
他三儿媳赶紧赔笑脸道:
“不是,爹,我这不是担心你没碗喝茶嘛。
再者,我也没胡说呀,上回借药油就是,用完不提不念,完了这回又是。
昨夜他们要是贪黑刷洗,咱家大门也敞开了,知晓咱家人早就起身,那就给送来呗。
非得等着别人要到头上?
谁家有那么多的饭碗茶碗,也就咱家吧,这才没耽搁吃早饭。像村里那些其他家,恐怕真得用手抓。”
里正五叔没等说话。
他二儿媳就笑着看眼弟妹道:
“三弟妹,昨夜散场都几时了,撇子家那可叫将饭桌凳子全都给擦得干干净净连夜送回来,挨家送。你就想想,忙完这些得多晚。而且咱家早饭本就吃的早。他们家,备不住以为咱家人还没起来呢。”
剩下的话,没再细说。
但里正叔二儿媳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昨天忙到那么晚,心明镜的撇子家根本拾掇不过来。
连带饭碗、酒碗、锅碗瓢盆,摆了足十张桌,还有许多人上不了桌跑到晒场拿碗喝口糖水,那些全要刷洗,不细算都知晓至少要刷好几百个。
人家还要送走那么多客人,哪个送走不要打声招呼?
喜榜接到家,夜深了,自家人再关门说说私房话。昨儿摆的十张桌,用的各家饭碗没给你一睁眼就送回来,这就能说人家不爱还东西?
别以为一句不爱还,这话好像不是什么大事儿。
那等于变相地说撇子家爱占小便宜。
在自家随口说说也就罢了,在外面也那么瞎说,瞎传就得传走样。传成你说撇子家人品不好,难怪公爹生气。
里正叔的二儿媳寻思话了:
合着咱们家搭人情,昨晚出力还帮着张罗,这些年也没轻了给撇子搭把手,再因为你那张破嘴,莫名得罪人。咱家全白忙了呗。
也不看看,以前咱都能和撇子家好好走动,眼下那家里有个出息的小姑爷,眼瞅着要起势,为啥不再往更好处。
送个饭碗,早一会儿晚一会儿能咋滴,瞎挑刺。
里正五叔的大儿媳也看眼公爹的脸色,笑着打圆场道:
“三弟妹,二弟妹说的对,你着啥急呀,鸡叫才多久。
咱家是着急下地才做饭早。
撇子家地都收完啦,备不住昨夜贪杯还没起。
起来就给咱送来啦,到时爹常用的那茶杯,你就能给摆上,磕不着碰不碎,放心吧。
他家人做事仔细,那撇子媳妇玉兰,是咱村有名的干净人。我都服气她那份干净。”
里正叔的大儿媳是心明镜的,不像她二弟妹不知晓这中间的事儿。
她是知道的,三弟妹只是不顺心眼子罢了,那不是惦记过罗峻熙吗?没成自家姑爷,看撇子家泛酸。
别看昨儿三弟妹也伸手帮忙,可她有好几回瞧见三弟妹一边干活一边撇嘴。
像是撇子家那大姑爷站起身发言,三弟妹就撇嘴。
估计是在心里骂着:骂撇子家,一家子都扒拉不出个像样的人,矬子里拔将军,不得不让朱兴德出头。这要是罗峻熙做咱家女婿,咱家人挑出任何一个都比那朱兴德体面,就不用说比左撇子和那杨满山了。
三弟妹尤其在左小麦望着罗峻熙笑的时候,撇嘴撇的最欢。
估么是在心里骂,不知羞,又会扯掉河那一套。
其实已经过去这么久的事啦,里正叔大儿媳心想:
要照她说,三弟妹真多余嫉妒,还是她那侄女没福气呗。
人家左小麦会掉河,一掉就能钓来比娘家家底强出好多的、往后还会前程似锦的好小伙,那就是本事。
嫉妒有啥用?那是命,羡慕不来。
里正五叔被两位儿媳,硬生生给劝住火了,那也不吃啦。
生气。
站起身,他脸色很不好道:“我今儿就把话放这啦,往后你们几个,要和撇子像亲兄弟那么处,别鸡毛蒜皮的事也算计,那眼光都放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