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跑车停在一个悠长的巷子旁边,走出车外,是一道长长的向上延展的螺旋形阶梯,他们拾级而上,进入了另一个比先前明亮、但对喜欢光明的雨潼来说仍嫌幽暗的空间。
她先是闻到一股呛人的菸味,然後才是四处晃动的人影和玻璃杯反射的光芒,以及被倾泻的五彩灯光拥抱的乐队舞台及小舞池,瞥见楼梯旁一排L型的吧台。
从酒吧各角落射来的无数道目光如聚光灯般迎接他们,当然,出色的雨潼也博得不少目光,只不过大都是和男孩一样的不怎麽令人愉悦的那种。那些目光持续燃烧著,直到朗琦拉着著她走到吧台为她点了杯酒,然後走回酒吧旁一张圆形小桌旁,所有的凝睐才慢慢散去。
酒吧旁那张桌子已经坐了约四、五个打扮和他相彷的年轻男人,他们主动挪出位置给朗琦和雨潼,几个人显然以朗琦为首,低声交谈著。
“这位小哥,你满十八了吗?”酒保双手挡著吧台,从一开始便不住地打量著她。
见朗琦把她一人扔在吧台雨潼有点慌乱,面对酒保的搭讪也有点不知所措。心里嘀咕着:我到底几岁了?以前长辈们问起她都说年方二八,但是她依稀还记得这样的情景已经过去好久了。想着想着头有点痛,喝了一口朗琦为她点的鸡尾酒,很漂亮的宝石蓝色的液体,哇!好呛人的东西不过到最后有点甜甜的感觉。雨潼两手托腮嘴角扬起一丝甜甜的微笑,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精致高脚杯。这里的音乐很有节奏感,和她以前听的古筝竖笛之类的乐器完全不同风格,有点激荡有点颓废有点低沉。她不是很喜欢这里的烟味,因为让她的嗓子很不舒服。
她向朗琦的方向望去,看他正专注地在说些什麽,不想打扰他,只好回头继续喝酒,她挪动一下身体调整坐姿,被座下跟著转动的椅子吓了一跳,但立刻被这新奇的玩意儿吸引了,她好玩地又转了一圈、再一圈、又一圈……直到酒吧角落又纷纷投来视线,才放弃这好玩的游戏。她闷闷地停止继续探索的游戏,端起酒一仰而尽,几口下肚她已能适应那酒的辛辣,而且颇能领略个中甘醇的滋味,於是她向酒保要求续杯。
“朗琦,她是谁?”圆桌中一个男孩问。
朗琦耸耸肩,回答:“不知道!”
“那她怎麽会跟你一起来?”男孩好奇道。
“谁晓得,她躲在仓库的柜子里,然后看到小强就晕了……”朗琦突然觉得不知道怎么表达,他也纳闷这女人的来由,只是一直米机会找她好好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