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残魂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也许只能算得上半句话。没有人知道他后面还想说什么,或者还能说什么,这倒成了一个谜,包括任天涯本人,恐怕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一下子便成了人家嘴里的淫贼。不过,现在他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先天熔炉内,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炼器术再一次施展。
任天涯自然不会半途而废,这一炉不但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炼器,更是几经生死边缘游荡后,才得到的原材料。就算炼化之后,只是一滩烂泥,他也绝不会放弃!
黑洞里红光一片,炽热的温度,令足有三十丈方圆的熔炉里的空气不断的扭曲,直至显现出来的光芒变成波浪形状。还好,这种温度与外界并不发生任何关系,否则,包括任天涯在内,三个人都将成为一把灰烬。
那滩类似金属液体的东西自然成为任天涯首先要炼化的目标,在黑洞里的红芒达到极盛的刹那,突然收敛成三尺方圆大小,刺眼的光芒根本令人分辨不出,是不是真实的火焰在跳动!雪儿虽然很想看个结果,但是,最终还是把眼睛闭上。无论你是什么级别的高手,强光的刺激都会损伤到视力,这是毫无疑问的。
任天涯同样如此,只不过熔炉是他的所有,完全凭借着深入其中的灵魂之力控制着火候。类似金属的液体,一始并没有受到高温的侵害,依然故我。当三尺方圆的红芒极度靠近的时候,化成一团白茫茫的寒气,与熔炉里的先天真火对抗着。试图避免被掌控的下场。
不得不承认,它的能量确实强大,足以对抗熔炉内的高温。只可惜,炼器术并不是单单依靠先天真火产生的高温,向铁匠一般施加外力敲打成形。而是把重心放在“术”字上,讲究的是技巧和手法。这也就造成了,同样的原料,在不同炼器者的手里,会出现不同的作品。
任天涯有些特殊,他是术、道并重,两者平衡,所以,汽化的类似金属的液体,在即将占据主导地位之前的一刹那,被一股强大至极的法力,强行拖离了所处的地方,直接推到黑洞的正中间。这里是先天熔炉中最贴近万法自然的一个点,用道的解释来说,这里是万物生成之开始,也是万物凋零之结束,所有东西在这个地方,都是最茫然最脆弱的。除非能超越了人思维的束缚,与苍天比高,才能脱离这个困扰。
如果用天生万物的术来解释,这里就是天之所在,也是万物生成的最原始的地域,这里出现的所有种类的东西,都是处在最脆弱的阶段,可以随意的改变其物质构成,演化成一种新的形态存在。
这两者之间,讲述的其实是一个道理,只是入手之道有着很大的区别。就像道法和道术之间,各自有一个独立而完善的修炼途径,究其原理和初衷,却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分别。
从脆弱到强盛,又或从强盛到脆弱,本来需要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所以,很少有人真正的能体会得到。而任天涯把那滩类似金属液体的东西拖到熔炉的中心点上,不过是一息间的事。这样一来,这种落差就被无限的放大,就算是再强大,也不可能马上适应。这摊液体同样如此,在被挪动到黑洞中心位置的一刹那,寒雾就出现了明显的淡薄与抖动,在气势上,明显落到了下风。
如此好的机会,本身就是任天涯造成的,当然不会将其放弃。一成不变的红芒,夹带着超乎想象的高温,不留一点余地,猛的把那团寒雾紧紧裹在其中,先天能量在灵魂之力的控制下,疯狂的涌入到红芒之中,占据着类似金属液体成分构成中的比例。任天涯要控股,而且要拥有绝对的说话权!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那滩液体并非没有抵抗,只是,等它适应了那个环境,能够挥洒自如的调用能量的时候,掌控权已经拱手让给了任天涯。在它体内构成的物质里,最少有百分之八十,被先天能量改变了排列顺序,这就注定,那滩类似金属液体的东西,完全没有了与任天涯对抗的资本,甚至连能不能存在、用什么方式存在,都要看主人的脸色。
任天涯的想法很简单,他需要的是一个旗杆,用以挑起那面书写着“血债血偿”的那面旗帜。于是,也不管那滩液体现如今是一种什么状态,心念间,那团血红色的气团按照这个设定,逐渐把那滩液体重塑。时间不长,在任天涯的脑海深处,便映现出他想要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