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挨着他,靠着身后的铁栏杆,滑坐到了枯草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着他搭着话。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直到我问起他也是被人打晕,被人抓到这里的时候,他才吭吭嗤嗤的出了声。
也许是长久以来,心底里藏了太多的话,又没有人可以倾诉,实在觉的憋闷的慌。又或许是我先前好言好语的安慰,温暖感动了他。总之,他也没顾及,我于他,只是初识而已,便把心底里的话,全数的跟我吐了出来。
他这一出声不要紧,我倒是被他接下来所说的话,真真实实的吓了一大跳。不为别的,只为了他说,我们这些人,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官府的牢房。
便是这个消息,让我好半天回不过神儿来。
官府的牢房,我们这些人,又都没有犯法,怎么会莫明其妙的就被人抓到官牢里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又是震惊又是好奇的,听着他往下说。
原来,他叫孔维仁,是梁州昙县人,因家道中落,父母双亲先后辞世,他便孤身一人前来投奔洛城的舅父。谁曾想,舅父嗜赌如命,家中钱财尽数败光,便把他骗卖进了相公堂子。一次,他趁着看管不注意,逃出了堂子。不想,被管事的带人追上,捉将回来。吊起来想要毒打一顿的时候,正好赶上堂子里来了位名叫大胡子的常客,见他长的甚好,跟管事的一打听,知道他还是个清倌儿,便花钱把他赎了。
他原是庆幸着,终于可以摆脱那个肮脏的地方了,哪里会想到,接下来发生的情况。
那个大胡子带着他,从堂子里出来,东拐西拐的,就来到了知府官衙的后门。在那里,等了一会儿,打从里面出来个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二话不说的,就把他直接领了进去。跟着,就被送进了这里。而那个领他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进来带人的山羊胡子。
我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有了些估计。
我回想起,先前捉我的那两个假和尚,口中所提到的那个什么小爷的,好的就是男色。依照这一点,便可以推断,我们这些人,以各种方式,被捉到了这里,为的就是满足这一切背后主使之人的色心。
而这里又是知府的官牢,究竟是什么人这样的大胆,敢在知府的后院里,偷偷的干下这样的勾当。还是说,这洛城的知府,本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不管是哪种情形,都和这聂光远全然是脱不了干系的。
洛城的百姓,人人皆言,他们的知府是怎么怎么样的清官。又哪里会有人想到,就是这样的清官,在他的官牢里,关押着这么些无辜的男男女女。
还有他的那四个儿子,‘礼义仁孝’,狗屁!
我早已经领教过他们的色胆包天、不知廉耻。那些表面的光环,全数都是假像。实则,他们就是四头披着羊皮的狼,**!
对了,这四头恶狼——
那两个假和尚不是说过,什么小爷的吗?既然有小便肯定会有大,连在一起,那不就意味着……
天啊,真的会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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