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始还是要从那天臣送娘娘入宫选秀说起。”不知道为什么,当袁朗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是一颗在棋盘上等待别人去移动的棋子。虽然懊恼着,我却还必须的要听下去,甚至还要将自己这颗棋子是如何的被别人给移动的过程给听清楚了,听明白了。我要让那只掌控着棋子的手也明白,即便是死物,棋子也可以有反抗的和回击的余地,那怕是棋子和棋子之间的互动和交易。
“娘娘可还记得进宫的当日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袁朗再次的挺直了自己的背,“娘娘可知道牧伦大人?”
“牧伦?”我点了点头,“自然记得!”只不过我只听过他的名字,却没有见过他的人,道是他的那个女儿还有几分的印象,只不过自从进了宫我也鲜少的听到她的消息了。
“娘娘记得就好!”袁朗的话头似乎就是要从这里打开了:“当日的送了娘娘进宫,傍晚的时候牧大人就来造访家父。具体的细节家父并没有说,但是通过他的脸色我知道牧大人的造访并不是单纯的来探望一下那么的简单。没有多久,家父就向朝廷申请的调离京都的旨意。“袁朗说的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事情就此截止了也行,但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随着父亲的离京,顾家渐渐的和我们袁家疏离了关系,甚至连问雪在顾家的容身都成了一定的问题。我们却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更让人疑惑的是,父亲的神色越加的变的焦虑起来,终于在那一天的早上,他老人家再也没有起来。在他的床前散落着许多已经焚化的书信尘灰,仅余的一角只隐约的可以看的到一个“蓝”字的痕迹。两天后,顾伯父也选择了同样的一条路,问雪被打的伤痕累累的回到了娘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娘娘您在宫里受到了皇帝的宠爱。您的得宠,让牧世家族的利益受到了最大的冲击。同时的,也让人觉得我们袁家成为了牧世家族继续辉煌的绊脚石。”
“可是这一切我并不知道!”我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身后还牵扯到这许多的利益关系。虽然袁朗在对着我陈述,但是我清楚他的话语中刻意的忽略了许多的信息。他在尽量的将所有的信息简单化。
“是的,这一切原本都与娘娘无关!”袁朗的目光投放的很远:“可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父亲的尸骨为寒,朝廷的旨意却已经到达。因为我们将您送进宫中顶替了问雪,所以我们触犯了龙威,要举家被牵连。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将问雪送到京城里去问罪,然后将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讲个清楚!”
“不合规矩!”我也站了起来:“就算是降罪也不可能让问雪以一个顾家媳妇的身份再次的入宫来,更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饶恕了所谓的欺君之罪!”
“娘娘说的没错,这是阴谋!”袁朗将他的目光投放到我的脸上:“这一开始就是个阴谋!”袁朗轻笑了一些,目光中顿时的多了些苍凉的感觉。“娘娘,可还记得这个人!”袁朗抖开手中的一幅画卷,虽然只是寥寥的几笔,却勾勒出一个鲜活的人物形象来。前世里,我是美术专业毕业的本科生,怎样的在一幅图画中找到最明显的人物特征来表现整个人物的精神是我的必修课之一。
“大牛!”我扫了一眼:“他救过我的命!”
“他本名叫牧行,是牧家管家的一个远方侄子!”袁朗收了画卷,“他是牧家安排在宫里头的一枚棋子,原本只是为了将宫里头的一些信息带出宫外,或者是将宫里头的一些物件偷偷的运出宫。当然反过来把宫外的消息带进去,把宫外的物件带进去也可以。但是,那一天,他却带回来了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皇帝要火烧冷宫,而目的就是要将新册封的皇后,起兵造反的江大人的女儿烧死。而他的一个被关在冷宫的一个姑母却让他想法的救这个皇后出去。牧伦是何等聪明的人,他很快的就弄清楚了这其中的一些关系环节。但是——”袁朗沉吟了一下,脸色有些微微的发青:“但是,让他最终决定救皇后出来的是江家兵败后留下的大批不知去向的珠宝。他觉得,线索就在江家唯一仅存的这个人身上。只不过他没有料到,逃出宫来的皇后居然会碰上正要上京去就职的我们一家。更没有想到,这个原本已经走出宫门的被废弃的皇后,居然再次的进了皇宫,并且得到了皇上的宠爱。他将这所有的一切归结于我们一家不合适宜的出现,这么说娘娘您可明白?”
我点头,却不由的感觉到好笑。原来计算早就已经开始,我却还浑然的未觉,当真的愚笨之极。“那么,这一切你又是如何的知晓的?”我看着袁朗,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阴谋的话,那么身后被算计中的一颗棋子,袁朗他又是如何的得知这一切的呢?
“自然是调查出来的!”袁朗苦笑了一下,那样的表情背后,隐藏了更多我所读不了的情绪:“父亲的死,问雪在顾家的遭遇,后来那封神秘的出现的袁家的诬陷这一切都是娘娘暗地里动手脚的书信,都让我们坐立不安!”袁朗的目光下沉,我知道他想要用的并非只是那样的一个词句,只怕当他从那封神秘的书信中看到一切与我有关的时候,他们的第一个反映只怕是要将到碎尸万断的。不然,问雪何以在宫中一见到我就是那样的一个态度。
“所以,我们想到了真相!想到了报仇!”袁朗的目光疏的一聚:“我们找到了牧伦,提出了要与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