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别离张开口,却说不出半个字,只能愣愣的看着她脖子上那道深褐色的淤痕,映着她白皙如雪的肌肤,触目的惊心。
女人似乎也没有在意她的答案,继续笑**的自言自语,道:“妳也不知道吗?那要不要我告诉妳,”女人向她眨眨眼,一脸神秘兮兮的靠近她,“其实是因为——妳!就是因为妳,为什么妳不是男孩,为什么,都是妳,都是妳的错,如果没有妳,如果妳不存在,他就会永远爱我了。为什么妳还不去死,为什么?”
女人的表情蓦地变得狰狞起来,阴森森的瞪着沈别离,脖子上的淤痕随着女人的靠近而越发的清晰,她呆愣的直盯着它看。
突然,女人又笑了,满脸疼宠的看着沈别离,苍白消瘦的手伸向她,柔情似水的说:“来吧,来到我身边,妈妈会好好疼妳的,来吧……”
沈别离猛地撑开眼帘,刹时透进的亮光让她不适的眯起了眼睛,好一会,才又睁开,一动不动的望着头顶上的屋梁,脑袋一片的空白,分不清身处梦中还是现实。闭上眼,慢慢的眨了好几次,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才一一回到脑海中,也终于记起自己现在身处慕容家的客房中。
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沈别离翻身坐起来,正对着一扇窗户,她伸手推开半关上的窗门。阳光泄了进来,暖了她一身。她抬眼从窗口向外看去,满眼的青翠和碧波荡漾,触目都是高大葱郁的树木,种得密密麻麻的,让慕容府很有一种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感觉。
收回目光,她翻身下床,“啪”的一声,什么东西随着她的动作,掉在了地上。
她侧眼去看,一本医书静静的躺在软榻前,她伸手捡起,顺手放在一边的茶几上。
昨晚她大概是在软榻在看书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看来昨天果然是累坏了,以前养下来晚睡的习惯,没有过了二更天她是无法入睡的。
简单的梳洗下后,沈别离一边伸着腰舒缓因睡姿不好而酸痛的肩膀,一边轻步走进垂着纱帐的床榻,掀起纱帐,看到的是一副海棠春睡的美丽画面,但床上美人的脸色却稍嫌苍白了些。
温柔的笑意染上眉眼,通透干净,可惜唯一的看官都还在睡梦中,错过了美丽的瞬间。沈别离在床边坐下,在绡蔷的右手上仔细把脉,再检查了遍她身上的伤口,并重新上好药,才松了口气。
刚把这一切弄好,门外就像约好一般,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