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郭嫔的变化,让本宫有些移不开眼。”</p>
郭嫔垂眸,似羞涩:“娘娘谬赞。”</p>
想比较旁人对姜韵出现的惊讶,洛瑜就纯粹多了,她颇有些兴奋,探过头去和姜韵窃窃私语:</p>
“娘娘今日出门,可是身子大好了?”</p>
这满后宫的人都盼着她早些死,只有这一人,在看见她时,就满眼欢喜。</p>
生机勃勃,盎然趣味。</p>
没有人知道,姜韵每次都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去看洛瑜的,她忍不住弯眸轻笑,她细声地说:“该好了。”</p>
她说该。</p>
可洛瑜没听出差别,只惊喜地弯了弯眸:“娘娘好的正是时候,过几日就是腊八,娘娘体弱,皇上定舍不得娘娘去祭祖,倒是嫔妾也不去,陪娘娘在宫中说话。”</p>
“知你爱闹,本宫特意央着皇上,今日西宫马场会备好小马驹,到时,你可好生玩上一番。”</p>
洛瑜眼睛都是亮的:“我就知娘娘疼我。”</p>
许是皇后不想看见姜韵,今日请安散得格外早,太后年龄大了,早几日受凉,就免了众人的请安。</p>
众人一出坤宁宫,就见晗妃和洛贵嫔朝西宫方向走去。</p>
有知情的,就说了:“我今日来请安时,听说马场那边特意备了小马驹,似乎今日有贵人要过去。”</p>
如今再看,这贵人指的是谁,不就明摆着的吗?</p>
容贵人被晗妃打脸,对晗妃和洛贵嫔心有不满,嫉妒道:</p>
“马场常有禁军出入,皇上当真宠爱晗妃,连这种要求都随着晗妃。”</p>
禁军也是外男,往日禁军甚少出入后宫,即使不慎撞上,禁军都得小心翼翼避开,后妃不可和外男接触,这可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p>
曾在御书房后放风筝的温宝林,在七巧节后,也颇得恩宠,如今早就成了温美人,她觑了容贵人一眼,轻声地说:</p>
“皇上宠爱晗妃娘娘,众所周知,不过,如今嫔妾倒是羡慕起洛贵嫔了。”</p>
众人一愣,遂顿,就反应过来温美人话中是何意。</p>
晗妃的身子摆在那里,平日里恐怕走几步都会喘,怎么可能去骑马?</p>
特意求了这个恩典,为的是谁,还要多说?</p>
众人唏嘘而散。</p>
“趋炎附势的狗东西!”</p>
温美人一顿,抬头,就见容贵人在冷哼呸骂,也不看任何人,不知在骂谁。</p>
温美人无语凝噎。</p>
须臾,她眉眼不抬,轻飘飘地道了句:</p>
“五十步笑百步罢了。”</p>
她舔着脸巴结皇后就行,旁人替晗妃说一句话就不行?</p>
天下间有这样的道理?</p>
温美人无语地撇了撇嘴,说完直接转身离开,气得容贵人瞪大了眸子,偏生寻不到话来反驳,气得跺了跺脚。</p>
郭嫔裹着斗篷,朝玲玉轩不紧不慢地走着,她也看见了姜韵去的方向。</p>
郭嫔抿唇,对秀琴说:</p>
“我以前总想不明白,明知不可为,为何余氏和淑妃都还会不要命地去害她。”</p>
秀琴不解地抬头。</p>
郭嫔冲她一笑:</p>
“可我现在却懂了。”</p>
姜韵当然不知,这后宫还有这么多人在意她,知道了,恐怕也会觉得无所谓。</p>
她们到的时候,马场一切都准备好了。</p>
容贵人说的情况根本不存在,因为马场中清了场,除了伺候的宫人,就只有姜韵和洛瑜两个人。</p>
腊月中,红梅开得艳丽。</p>
几枝红梅探出头,挂在马场的栏杆边缘,那处摆好了糕点热茶,马场的管事走过来,行礼之后:</p>
“晗妃娘娘,皇上特意吩咐,让奴才盯着点晗妃娘娘,不许娘娘碰马,还请晗妃娘娘到备好的椅子处歇着。”</p>
管事的讪笑。</p>
皇上的原话是,不许晗妃跟着胡闹。</p>
但这话,皇上可以说,他却不行。</p>
姜韵早就料到了这结果,也不作挣扎,颔首点头。</p>
洛瑜捂唇偷笑,在去选马时,她凑到姜韵耳边,忽然小声说了句话:</p>
“前些日子,家里传信来,前朝近日以皇上子嗣不丰为由,请皇上以大局为重。”</p>
什么叫以大局为重?</p>
不要独宠一人,让皇室开枝散叶。</p>
姜韵稍顿,她不着痕迹地眯眸,似恹恹地说:</p>
“可本宫觉得,如今就够了。”</p>
洛瑜一愣,遂后笑得开怀:“嫔妾也这般觉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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