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韩秀儿一心放在绣品上,估计是王武老婆回去说道了些什么,也许是王管家还有几分能耐,倒是没有出现族中长老上门来要帮她打理家务的事情,韩秀儿便安心的在绣品上,日子到也过的安宁。
韩秀儿不知道的是自己之所以能过的如此消停,还是多亏了钱夫人,安葬王员外就耽搁了好些天,钱夫人之前算时间的时候千算万算就忘记算从蜀中到京城就算快马加鞭也要耗费上六七日,加上耽搁的四天,说是三个月,其实也就剩下两个月零二十天了,估摸着王家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钱夫人直接找了那郑师爷,上门一番明示暗示,总之一句话,谁要是坏了钱夫人的好事,谁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大半个月都没睡个囫囵觉,一是要赶工,二是睡着了也会从梦里惊醒,老是梦见娘家里出了什么事,让王管家派人去看,说是没事,可韩秀儿总觉得眼皮直跳,没见到人总是不放心,想派了人去请娘过来,王夫人说这样不可,韩秀儿想想也是,这边的闲言碎语还没个完,她就把娘请过来了,真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心里慌乱,手上的绣活可是一点也不敢落下,任窗外秋菊开的正艳,院子里的果树上果实累累,韩秀儿也没心思去瞧上一眼,手上针线如飞。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小跑声,韩秀儿皱了皱眉,王家的家规比起钱夫人可不逊色,这院子吩咐过没什么要紧事不许人进来打扰的(事实上也没什么要事,家里的事物都是王管家夫妇在打理,韩秀儿打理不了,也懒得去管,除非王家的亲戚来了,她是决计不会出这院子半步的,在她心里,这里不过就是一个牢笼而已,家中虽然清苦,却比这里自由多了),她不习惯丫头侍候,至多就是在吃饭睡觉的时候会有个小丫头过来而已,这个时候刚过了午饭没多久,这丫头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就跑进来了?
正纳闷间,喜儿,王夫人安排给她的贴身丫头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韩秀儿冷冷的抬起头问道,“慌慌张张的什么事?”
喜儿舀出张拜帖递上来,“门外有位公子求见夫人。”
韩秀儿接过来一看,曹彻?是谁?
“王管家呢?”
“王管家下乡收租去了。”喜儿回道。
韩秀儿皱皱眉,“王夫人呢?”
“城东的店铺出了点事,王夫人也出去了,奴婢做不了主,所以才来请问夫人。”
韩秀儿把拜帖往旁边一扔,道,“这曹公子是谁?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太方便见他,还是让他回去吧,改日等王管家在的时候再来吧。”
喜儿有些为难的道,“夫人,这曹公子就是那日在堂上为您辩护的公子,王管家吩咐过,要抽空上门拜谢,这时候赶人恐怕不太合适。而且”
“而且什么?”韩秀儿有些不耐,她虽感激曹彻,可避嫌还是有必要的,王家人现在就怕逮不到她的话柄,这王宅的丫头家丁好些都是王氏的本家,一个个豺狼虎豹似的,这曹彻这时候上门还指名点姓的要找她,这不是给她添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