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还是退!小野二雄在营房的帐篷内,来回踱着步,他猛地定住了身子,两眼变得赤红,自打从关东军中调到冀中的据点当个小头头开始,说是平调,实是被踢了出来,身上就被打上了耻辱的烙印。(手机阅读请访问)
不甘于颓势的小野二雄怎么会认命,真得感谢冈村司令官,给了他担任大队长的机会,他实在不愿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的,还没正式开战就被赶回了老窝。
“井口君!”小野二雄手对着虚空恶狠狠地一挥,可惜他并没有什么破碎虚空的本事。
“嗨!”听到帐篷内声音的副官立刻冲了进来:“小野长官有什么吩咐!?”
“命令部队,从明天开始!将沿途路过的村庄给我全部烧毁!要片瓦不留!”小野二雄大队长的脸上露出恶毒的神情,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没有了房子,这些跟着八路的老百姓还怎么能过日子。
“嗨!”副官井口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小野二雄横下了心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宁可舍弃任丘县城,也要与十二区队决一死战,彻底扫平这个眼中钉。
营区外,突然响起轻微的呯呯嘭嘭,营区内立时响起了十一年式歪把子的嘎嘎嘎机枪声,看样子就是大雪纷飞,寒气逼人的雪夜,这些民兵游击队也不肯让日伪军这一晚上过得安生。
小野二雄嘴角扯了扯,没有理会营区外不时响起的枪声,他手底下这三千多号人可不是豆腐*,自然有专门的士兵去对付夜间的骚扰,八路军要想趁夜来袭,恐怕也要碰上石头,毕竟天气对双方的行动都不利。
夜晚,十二区队的民兵小分队鞭炮浪费不少,可把根据地里的烟花铺子老板给乐得合不拢嘴。
生意兴隆,大吉大利,而日伪军却是浪费子弹好多,连个民兵的毛都没打着,不少没经历过大阵仗的士兵更是被闹腾了一夜地二踢脚给整得神经紧绷了一晚,起早时都生一双黑眼圈。
次日清晨,任丘县的日伪军拔营出发,根据小野二雄大队长的命令。临走前,很没客气的派出一个小队一把火把附近的村子烧了个干净。
得到了消息的村民和民兵们,无一不是恨得咬牙切齿,老百姓要求不高,就是图个饱暖,能有个安生立命的地方,房子可以算是老百姓的根本,自古以来,百姓对从小长大的房子都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这房子给烧了无异于是在百姓们心头上剜着肉。
数九寒天的,没了房子御寒。这日子还怎么过?!
躲在铁甲车里,小野二雄嘴角勾着阴险的笑意,这算是给八路炮击自己任丘县城的报复。你炮轰我驻地,我也烧你根据地房子,看谁比手狠。
根据地一下子处处黑烟缭绕,火光冲天,一连七八个村庄都遭到了日本人的毒手,被烧成了白地。自古有雪中送炭一说,小野二雄的绝户计无异于雪中烧房,比落井下石更加恶劣。
“该死的!”五保村的民兵队长望着十里外村落升起的黑烟,火光冲天,大部分民宅都是木结构。一烧起来,可真是极其可怕。
哈哈哈!在五保村里肆意放着火的日伪军士兵狂笑着点燃了每一处能烧的地方,并借以取着暖,人类心底的破坏欲一旦被激发,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存人失地,还可以收复失地,而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这个基本的道理。五保村的民兵队长还是懂的,他并没有冒失的带人冲过去救火,与敌人拼了。“村民怎么样?!”这个时候,他还顾着村民们是否有不理智的行动。
“报告,村里人都在!”民兵们收束着村民躲着村外的地道内,民兵队长的心刚刚放下来,就听到一民兵急冲冲的奔过来:“不好了,烧酒铺子的何老头不见了。”
“什么?!”民兵队长一怔,立刻恼怒地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把群众看住的吗?!怎么让何老头不见了。”
“这何老头总是惦记着他那酒铺子,我们已经拦了好几次,就方才,不知怎么就找不着他了,估计是跑回村看那酒铺子了。”那民兵胀红了脸道。
“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他追回来!”民兵队长气急败坏跺着地,都乡里乡亲的,他也不想谁出点什么事。
这年头,群众大多还是无产阶级,那点家底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被砸了抢了,最多心疼点儿,只要人没事,还可以承受,但还恋着自己家里那点的坛坛罐罐的,还真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