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在前边走,其实也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呢,这种浮躁,其实也能理解,即便是如今将农业抬的很高,可世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们,一旦能脱离还是企盼着脱离开的,只是,这种“良好的愿望”却难以实现。
上了垦丰专门接送这些代表的卡车,萧寒将背包放下,坐在上边等着那几个人的到来,看到他们讪讪的表情,故意也不去理会,小孩子嘛,有耍脾气的权力。
“寒子,别生气了嘿,是我们几个的不对了,再忙也不能让两个葫芦头小子张罗这么一大摊子事儿,叔给你道歉”!萧国辉上了车赶紧说道。
“寒子,别生气,你要是生气,就给当孙子的几下子,别气出个好歹来,等回去大家伙会扒了俺的皮哟”!萧学峰也赶紧说道,其实这家伙心里却是在暗笑,这些天大伙儿的心都飞了,看着穿梭的各种车辆,繁忙的建设景象,这个也说要建城市,那个也说要进大工厂,可惜垦丰是个新建的大农场,干部大多都是外调而来,除了陶自强,也真找不出别的关系来,于是都把希望寄托在萧寒的身上,恍惚的好像听人说过,这个宏大的建筑场面其实都是萧寒引出来的。
“其实你们几个也都比我岁数大,除了学峰,都是我的大哥大叔,我本没有资格冲你们发火儿,只是我总觉得你们想的太简单也太乐观了”!看到大家如此低声下气,萧寒也不能再板着脸做大了。
“寒子,你可别这么说,从你来村里,给村里做了多少事大家可是看在眼中呢。啥辈分不辈分的,就连老太爷都说要敬着你,不管你咋想咋干。都是为咱萧家集这四千多口人”!连成赶紧说道。
“大成哥,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也没为村里做啥事儿。就是有些是做了也是我应该做的,当不起大家伙的尊敬,不过,我们今天先不说这个,就说说你们地心思吧,我知道。干了几辈子的农活,有了跳出农门的机会,谁都眼热,可你们听我分析啊,其实大家是想地简单了”!萧寒心平气和的说道,光发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寒子,那你给我们说说,我们怎么想地简单了”?
“我说你们想的简单有几点原因。第一。就是你们怕是都忽略了吧,不管港口也好还是化纤厂也罢,你们想想,离咱们萧家集有多远”?萧寒提示的问道。
“姑子岛离咱们萧家集怎么也有一百八十里地吧,那个化纤厂离得更远,要有三百多”?萧国辉估量着说道。
垦丰农场整个就是沿海的一条狭长地带,而化纤厂的选址跟萧家集几乎就是斜对角。当中的距离比萧家集到临海地距离还要远很多。
“是啊。这是第一个原因,咱们离着临海才多远?要是因为港口和化纤厂真能成为新城市的话。那也挨步上咱们的边儿,当然,随着港口的建成和化纤厂的投产可定会在垦丰招工,可别忘记了,只是找一部分而已,相信也是要有文化的,这样一来,咱们萧家集符合招工条件的呢更有几个”?萧寒继续给他们分析。
“是啊,光看着大车从门口过,却没想想,那车也就是经过而已,离咱们还远着呢,要是因为那里成了城市咱们就能进城的话,在早也就进了临海了是吧”?抓着头皮,萧学峰恍然大悟般地说道。
“这只是第一个原因,下面我在给你们说,你们想想,咱这块地方叫什么?叫垦丰农场,是农场就会以农业为主,别以为那化纤厂和新港建在咱垦丰地区域里就是咱垦丰的了,你们想想,那可能么?先说港口,照设计那可是咱国家中部第一深水港,能交给垦丰么”?
众人摇头,这么重大的港口,怎么会给一个县级的农场把持着?这下也不用说了,早就跟人打听了,那个化纤厂据说是全国最大规模的化纤厂,那肯定也是直属于中央来领导的。
“那这样说……港口和化纤厂对咱们也没啥大用啊”?瞬时就明白了,萧国辉便有些垂头丧气,这些天在开会的时候,憋地地方地人可都是以一种极度羡慕的口吻跟他们这几个说话地,他们几个呢,也认定自己肯定能为此而被提拔,怎么的也能在这两个大企业里弄个中层吧?
虽然刚接手不久,在陶自强的心目中还没啥分量,但是啊两个工程不是还需要几年呢嘛,只要在这几年里极力的表现,还不照样没陶自强纳入视线么?现在一听,感情连陶自强都没啥事儿,就甭说他们几个了。
“也不是这样,说个简单的吧,这些日子咱们这块的人多不多”?敲打完还不能作罢,还要给他们希望。
“多呀,当然多啦,几十万的人都堆在工程上呢,原来还以为肯定会抽调咱们的劳力呢,没想到尽是从外地调过来的人,咱们农场的人一个也没动”!越说越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