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小生的妈妈匆匆赶到县委大院,把自己儿子被一群人抓走的时候,高林生当时就炸了,他不傻,没头没脑的开这劳什子会议,而巧合的是儿子就在开会的时候被人抓走,很显然,在这个事件中,老米绝对没给自己喂啥好粮食。
不管你高林生是拍桌子也好,瞪眼睛也罢,老米把两手一摊:这事儿我怎么会晓得?给高林生了一个不承认。
“到底是谁抓走的小生啊,你难道连对方是啥来历都没弄清楚”?高林生暗骂老米无赖,却也拿他没有办法,这个外乡人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可陶自强的原班人马基本上被他给接收了,加上陶自强并未远走,他这个土生土长的坐地户并没有优势可言,转而对妻子吼叫着,现在唯有找到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哇”高小生的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有人敲门,说是小生的同事来找他玩的,可我打开门的时候就冲进来一群人,都是小年轻儿的,还拿了个证件给我看,晃了一下我也没看清楚啊,只听说是啥小队”!女人懵了,萧寒晃证件的时候很潇洒,女人根本就没看清,再加上真慌了,萧寒自我介绍的那一句也没听清,现在才霍然想起,谁抓走了儿子自己都没搞清楚。
“嘿!你他娘的也就比死人多口气!”高林生一回头,红着眼睛问老米:“你说,到底是谁抓走了我儿子”!
“这,咱们都在这儿开会呀?”还是摊着手,表情中更是懵懂掺杂着委屈。表演相当逼真。
老米心中在暗笑,这个高林生,仗着根深底蕴厚,在自己上任之初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好在自己来临南前做的功课很足,找了陶自强。得到了陶系人马的支持,才很快站稳了脚跟并打开了局面,要不然,你一个副主任还不得骑在我这一把手的脖颈上拉屎?
“哗”!高林生发狂了,一抡胳膊将自己面前地文件、茶杯等杂物一下子就扫到了会议桌下面,狠狠的盯了老米一眼,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没用多久他就弄明白高小生竟然是被垦丰的人给抓走了。
“赵国相!”高林生大吼了一声,秘书赵国相赶紧进来问道:“高主任,您有什么事”?
“赶紧找车,我得赶到垦丰去”!
“高主任,刚才米书记已经坐车去沿海了。军管会的李主任也跟着一起去了,现在咱大院里可是连一辆车都没有哇”!秘书无奈的说道。
“王八蛋”!高林生大骂了一声,伸手抄起了电话就要砸往墙上,转念一想,赶紧放下,摇了几下,让接线员赶紧给自己接垦丰,直接找陶自强。
“陶书记不在。刚刚走”!那边地回答立刻就让高林生的心凉了下来。
“这他妈都是有预谋的,根本就是躲着我”!高林生冷笑着说道,他可是冤枉陶自强了。就凭他高林生,还没有到能让陶自强不敢接电话的程度上。
“走,去车队”!小车肯定是没有了,高林生只好去车队调卡车前往垦丰了,这样也好,正好带上自己的人。
陶自强接到萧寒已经抓到人的电话就赶到了萧家集,当他到了的时候,萧家集那个用来演节目地土台前已经围满了人。整个萧家集已经全村出动。
“把反革命分子高小生带上来”!到了这时候。萧寒还是让郭铁刚唱主角。
很,高小生已经已经软成了面条儿了。眼见着四周黑压压的人群,听着杀了他、劈了他、碎了他的怒吼,就觉得脑袋轰鸣,一双无神的眼睛只是本能的四顾,却是黑乎乎地一片,啥也看不清了。
几乎是被抬到了土台上,往下一放的时候,若不是有人还抓着他的肩膀,肯定会瘫倒在地的。
看了看高小生,郭铁刚将已经整理好的高小生的口供、小六的证词念了一遍,在诵读口供的时候,台下地萧家集人已经要闯上台来撕打高小生了,若不是萧连成他们拦着,就这么一会儿,高小生就会给撕成碎片。
匆匆的将口供和证词念了一遍,郭铁刚拿起了萧寒起草的判决书,看着上边简简单单地一行字,郭铁刚清了清喉咙,宣布了高小生的死刑,用的是反革命、纵火破坏、试图爆炸三项如山的罪名。
“押赴刑场吧”!宣布完毕,郭铁刚一挥手,想着怎么也不能在这台上就把高小生给结果,可萧家集的人现在都已经红了眼了,谁也不肯让,将土台围的水泄不通,想着要给高小生找个风水宝地再执行枪决却是不可能的了。
“怎么办”?郭铁刚不禁悄悄的问萧寒,萧寒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台上地高小生,轻轻的说道:“就地枪决吧”!
看了看眼前群情激奋地情景,郭铁刚无奈的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要不然,再拖下去就不是枪决了,高小生必将难逃被群殴致死的下场,看了看萧连成几个,一挥手,两个民兵持枪走上台来,将枪口对准了高小生。
这时候,高林生终于带人乘着一辆卡车赶到了萧家集,只是当他就要进入审判会场的时候,那边已经传来了清脆的枪声,听到如雷的欢呼叫好的声音,刚打开车门的高林生一头就栽到了地上,他带来的人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人群,再看看面无血色昏倒在地的高林生,交换了一下眼神,赶紧将高林生抬到了车上,车子迅速的掉头,一溜烟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