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虎臣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心里暗道:怎么什么事情都有义和团的来掺乎?
王天纵抬手一枪,“砰”的一声响,只见那个义和团的大师兄,脑袋象个被锤子砸烂的西瓜,红的白的都流了出来,天灵盖都被掀飞了。
王天纵吹了吹枪口的青烟,轻蔑的道:“哼,刀枪不入?”
庄虎臣回头冲着武卫军的士兵道:“来人,把他给我捆了!”
几个早就运了半天气,就等着动手的兵,冲上去,把载澜按在地上,细麻绳给捆了个四马倒攒蹄,手和脚在背后绑到了一起,又用粗绳挽了个麻核桃,给塞到嘴里。
载沣也被惊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指着庄虎臣道:“庄虎臣,你别以为有荣禄给你撑腰,你就敢不把咱爷们放眼里!这大清的天还是姓的爱新觉罗!”
庄虎臣一楞,猛然想起,自己用的枪是荣禄给的,也难怪他把自己当成了荣禄的私人。
庄虎臣也不理他,回头对着武卫军的队伍叫道:“执法官!”
执法官穿着崭新的德式军服,只是戴的还是泥金顶子的大帽子,见了庄虎臣,把西洋战刀举到鼻尖,行了个新式的举刀礼:“执法官萧冷参见钦差大人!”
庄虎臣故意问道:“持械冲击军营,是个什么罪过?”
执法官高声答道:“按军法,持械闯军营的,当斩!”
庄虎臣冷笑道:“好,给我听清楚了,把这些人的兵器都给我下了!谁敢抗拒,格杀勿论!”
几百名如狼似虎的武卫军和绿营兵勇,一听钦差下了令,都蜂拥而上,这些满人王公哪见过这个?刚才大师兄被一枪爆头,早就被吓破了胆,一声不吭就被下了枪。后面的亲兵和义和团有的手脚慢点,或者是眼神里略微有点不善的神情,立刻就被他们饱以老拳。不多时,几百人都被圈到了俘虏营里。不少人,都被打的鼻青脸肿。
载振虽然被缴了枪,但是旗人大爷的脾气不改,肉烂嘴不烂,对着庄虎臣吼道:“姓庄的,你有种!等爷回了西安,整不死你!”
庄虎臣不屑道:“拉下去,二十军棍!”
载振脸色一变道:“你敢打本贝勒?”
庄虎臣乜斜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几个兵勇上去就把他拖到一边,只见他用脚在地上一边蹬,嘴里一边骂道:“庄虎臣,你个狗娘养的,该敢你家贝勒爷?老子和你没完!”
庄虎臣冷冷道:“喜欢骂人?随便!再给我掌嘴二十!再敢骂一句,加二十!”
不多时,只听见军棍的“扑、扑”声和载振杀猪般的嚎叫,但是骂人的话是一句也没有了,二十军棍打完,他已经是如同一滩烂泥,这些兵士还没算完,皮掌子套在手上,两个兵架起他,“啪、啪”的左右开弓,这下,他连喊叫声都没有了,只是死尸般被打的脑袋两边摇摆。等到执法官汇报用刑完毕以后,他的脑袋已经肿了好就圈,看着比猪头大了。
庄虎臣发落完载振,又冷着脸看着被捆成粽子的载澜,讥讽的笑道:“现在该说说你的事情了!本官是奉旨的钦差,按《大清律》,戕害钦差罪同弑君!你自己说,该怎么处置你!‘
载澜满眼的恐惧,又说不出话来,只是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象是待宰的狗。
庄虎臣不再搭理他,高叫道:“来啊,给我请王命旗牌!”
钦差仪仗摆开,王命旗牌高悬。
“通!”的一声,第一声追魂炮声响起。
载澜的脸色已经变了煞白,比死人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