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盛宴结束,给陆离留下奢靡的印象,而民间庆典仍在继续,几乎每条街道都闹哄哄的,只有少数几个人特别安静地待在街边长凳上。
不远处,一男一女正在睡觉打盹,女人用双手紧紧环抱胸前,身体动来动去——
时而往前倾,似乎随时会失去平衡,倒在人行道上,时而往身侧靠,把头倚在男人肩膀上,有时又往右伸展、扭曲身子,直到难受得无法忍受,才会重新挺直身子。
接着,重复上述动作。
陆离观察得非常仔细,因为堵车的缘故,实在找不到事情做。
“你们觉得在雾都上演一出起义,怎么说?”
“啥……”
杜克有些茫然,他看了眼陆离,脑子飞速转动,很快就领会了意思,问道:“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咱们一点基础都没有,就凭借几个人,最多再叫上一些扮演者,不太可能对现有秩序造成什么大冲击。”
随着灵潮复苏,这个世界的水变得越来越深,光是一个魔女,就用自身能力把大家耍得团团转。
那王室呢?
不可能没有棘手人物坐镇。
再者说,还有一个历史底蕴深厚的教会在,天晓得里面有没有什么活在史书和传说中的人物还活着。
“有人帮咱们。”陆离从口袋中取出一张名片,将其弹到杜克手中,沉声道:“刚才在宴会上遇到了两个有趣的朋友,琼斯与哈里逊。”
“虽然我没听到这些名字,但他们应该很有能量,可以组织大量工人,此前,已经发起了两次运动。”
潘明补充了一句。
在场众人中,他最倾向于干一票大的,通过颠覆历史进程,来获取大量评价,来上一场豪赌。
“灵潮复苏背景下,每一个人,乃至每一个团体,都会变得难以估量,假如人数够多。”白宇喃喃道,“也并非没有可能成功。”
当然,真正拿主意的人是陆离、杜克,还有潘明,他们之间达成共识的话,那事情就定下来了。
“事情变得越来越奇妙,前段时间为政府出力,转眼间,竟然要干造反的勾当。”白宇在心里犯嘀咕,心中不禁好奇,“革命家都开始展露踪迹了,接下来又该轮到谁登场?”
这时候,杜克也考虑清楚了。
“这条线可以联系,但对方的态度,是否愿意发动暴力运动,以及工人的势力如何,这些都需要纳入考虑。”
显然,陆离和杜克在这方面打成了共识,先民主派兄弟协会接触着,假如他们真能成事,那就跟着豪赌一把,大不了死掉,结束这场考试。
“名片上有电话,到时候联系一下,约个时间和地点,深入谈谈。”
看得出来,潘明对此事最上心,刚好,陆离所住的那套公寓在过去一周通了电话线,可以随时跟朋友联系,省得来回折腾——
先前约好离开白金汉宫以后,就找个地方谈谈,但温斯里警官派出的暗探一直跟着两人,只能换个时间再聊。
“哈哈哈。”
突然,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声从前方传来,一群少年与年轻人停下脚步,站在街边长凳后面,大声鬼吼怪叫,将在那边睡觉的一男一女惊醒。
此时此刻,少年们看着猛然抬起头、满脸震惊与悲惨的脸,发出哄笑声,接着,旁若无人的离开。
戏弄弱者,让那些本就可怜悲惨的人被捉弄,接受各种嘲笑。
“已经不能用残酷刻薄来形容了,我觉得,狠毒透顶更加贴切。”
说着,白宇耸了耸肩,从怀里摸两镑,朝两个游民走去。
虽然他手上染了不少鲜血,但心中仍然坚守着善良:为保护更多人,而杀死那群罪大恶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