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嫌脂粉污颜色。</p>
一个女人觉得用脂粉反而会拉低自己颜值，向来素面朝天，不是自我感觉过好，就是真的天生丽质。</p>
恰好，虢国夫人两样全占了。</p>
饶是潘明今日看了太多古典美人，见到对方的瞬间，依旧心生惊艳之感。</p>
不过，仅限于此。</p>
“这位是虢国夫人。”</p>
“夫人上元安康。”潘明叉手。</p>
先介绍女伴，再介绍杨氏，已经很能说明陆离的态度了。</p>
然而，虢国夫人表示不甚在意，她对自己的容貌有信心，笑着回礼，柔声道：“潘员外，上元安康。”</p>
“陆卿，再往前走就是万年县了，那边的花灯不比此处少，且更为壮观。”</p>
“那便去瞧瞧吧，良夜还长着呢。”</p>
陆离随口应下。</p>
一行人共度佳节的时候，大理寺少卿李饼正在思索对策。</p>
昨晚发生的花魁之死案它已经查出些眉目了，凶手应该与眼前这座千福寺有关。</p>
白天它带下属拜访了保唐寺、阳化寺，这两座位于平康坊内的佛寺，皆已排除嫌疑。</p>
首先，檀香味与香油味与信件上残余的味道不符；其次，除了阳化寺不接受士子投宿，而暂居保唐寺的赶考士子，悉数登记在册，无人认识黄六娘家的花魁明月。</p>
经过一番排查，最终锁定了位于安定坊的千福寺——</p>
僧众身上的香味与信纸上的气味完全吻合，其中若没什么蹊跷，李饼第一个不信。</p>
最重要的是，它知道平康坊妓子有每月八日、十八日、二十八日去佛寺听尼姑讲经说书的习俗，特意派人查了一下两名死者生前去过哪些寺庙，千福寺赫然在列！</p>
“少卿，咱们真要进去拿人吗？千福寺不是小庙，昔年，净土宗门人怀感曾在此修念佛三昧，历时三年终于证得三昧。”</p>
元载最擅长博闻强记，如数家珍道：“其间，四方同好之士来投者甚多，到了开元末年，高僧楚金入住此寺，而今千福寺信徒过万、香火鼎盛。”</p>
“要是冒然进去拿人，恐怕会适得其反，不如改日再议。”</p>
言语中透着千福寺不能得罪之意。</p>
“谁说我要进去拿人了？”一双冰冷的竖瞳盯着元载，“借以赏灯为由，先查探一番再说。”</p>
“少卿你这样貌……”元载迟疑。</p>
“所以探查一事就交给你了。”</p>
元载想立大功不假，可他绝不想单独行动，急忙追问：“那您呢？”</p>
李饼呵呵一笑，理所当然道：“既然千福寺非比寻常、不能轻易得罪，那我就去把寺卿找过来，刚好佛寺之内也有灯可赏。”</p>
“不如我去找……”</p>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今夜长安街头的游客何止百万，你能找到？”</p>
“不能。”</p>
“眼下就只有你我二人，本官这样貌，过去定然会打草惊蛇，你觉得谁才是最佳人选？”</p>
“我。”</p>
三言两语之间，元载认命了，只期待陆寺卿早点赶过来。</p>
几乎是同一时间。</p>
正在一家摊子歇脚、吃馎饦汤的陆离心头涌起一阵不好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p>
“怎么了？”</p>
旁边，潘明停下筷子，满脸不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