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愣了一下。</p>
在地海世界，太阳与月亮，已被认为是神话中的存在。</p>
但传说在地海的尽头，还残存有关于地上人类世界、日月和大异变迁徙的古老记载。</p>
地海的生活残酷而危险，在最开始，挣扎生存就是生命的全部意义。一代一代过去，集体记忆逐渐变得面目全非，遥远的过去成为被时间风化的虚无。</p>
时至今日，绝大部分人类以及其他智慧种族，都不知道、也不关心那遗忘的过去。</p>
然而还是有一小批不同的人。</p>
他们组成了太阳神教与月影教会，崇拜着传说中的日光与月光，孜孜不倦地去追寻日月的真相。</p>
近些年来，这两个教的势力都在迅速发展壮大，一些总督都成了它们的信徒。</p>
同时，这两个教会中也都有一些极端的信众，十分疯狂，他们给人造成了邪教的印象。</p>
皮尔斯却心想，在这么个世界，任何信仰都或多或少带点邪乎，说实话哪个不像邪教？</p>
蕾塞冬稍微考虑了下后便回答卡迪，</p>
“神话中的这些物体，可能都是某些神祇的化身，过去的人智慧和知识有限，就把它们描绘成那样了。”</p>
“但你要真说天空中有个大圆球，能够提供照亮整个世界、且永恒的光明，我是不信的。”</p>
皮尔斯也在思考。</p>
……地海世界的生命在构造与形式上，除了魔力异能外，几乎和地球的完全相同。所以在地表生命诞生时，日月肯定是存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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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上面还有没有，就不好说了。</p>
于是他对卡迪答道，</p>
“我是不可知论者，也许有，也许没有，我……其实不是很在乎。”</p>
蕾塞冬惊异地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p>
卡迪沉默地盯着他们两个，脸色一点点憋红。</p>
随即她忍不住了，激动地高声道，</p>
“你们知道吗？整个地海世界，是由一个伟大女神的躯体血肉化成的。”</p>
“她的胸部化作了日月，左乳是太阳，右乳是月亮。”</p>
“后来，地海中的邪恶神灵，把太阳和月亮抢走，拖进了海底深渊。”</p>
“我们失去光明，全是因为大海中邪神的恶行！我们所有生灵，就如同失去母亲奶水滋养哺育的孩子！”</p>
皮尔斯听得有点愣住。</p>
说得真像是那么回事儿，似乎……有点道理的样子。</p>
“现在我们太阳神教，就是要把世界母亲的左乳找到！太阳神会聆听我们的祈祷，给予我们启示和指引，最终给我们带回永恒的光明！”</p>
卡迪说得自己眼眶都湿润了，她腾地一下跪倒在地，闭眼、双手相扣在胸前，对着红雾遮沉的漆黑天空祷告起来。</p>
她背对着皮尔斯与蕾塞冬，嘴里虔诚地念念有词，瞬间便无视了他们。</p>
似乎也忘记了本来要进官邸的目的。</p>
好一个女神棍。</p>
他见卡迪越祈祷越来劲，像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便转过头想问蕾塞冬，要不要他们俩先走。</p>
却发现她咬着嘴唇，脸色十分难看。</p>
她的脸上也在憋红，随后很快便绷不住了，上去对着卡迪的后背就是一脚。</p>
“啊！”</p>
女神棍被她踹了出去，在草坪上滚了两圈后脸朝下狗啃泥。</p>
“放肆！大海中是有不少坏东西，但伟大的海神才是创造了这个世界，也一直在指引生灵们对抗邪恶！”</p>
“什么世界女神左乳右乳，一派胡言乱语！”</p>
她冲着趴在地上的卡迪大声娇喝。</p>
卡迪慢慢爬起来，身上又开始放光。</p>
她一点点转过脸来，绿眼睛里冒出灼热的金光。</p>
“他妈的……你个小混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