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听见我的痛叫声后,随之站了起来,神情紧张的看着我道:“还能抗住吗?”
“疼!太疼了……”
“能不能抗住?”
我真的有点扛不住了,这种疼不像前几天那种不适感,勉强还能扛得住。
可是这种疼,就好像有人拿针管插进我的脑子里,抽走了我的脑水。
可奇怪的是,这种疼却只在头部,头部以下没有任何感觉。
我知道扛不住的话就等于我适应不了这种药效,如果适应不了,那就等于现在还不能接受这种高强度的治疗。
我想快点回去,我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了,我更想快点治好。
我紧咬着牙齿,硬扛着,同时向吴老问道:“吴老……还要多久,我才能出来?”
吴老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说道:“还有半个小时。”
“那我再扛着。”
“小陈,别太逞强了,如果实在扛不住就出来。”
“没事,我能抗住。”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没说一句话都感觉特别困难。
我闭上眼睛开始想一些美好的画面,想我和安澜之间那些美好的画面,还有和孩子们幸福的画面。
我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那种疼真的一次比一次疼。
就好像女人生小孩宫缩那种疼,每开一指,疼痛的指数就会随之增加。
我不知道此刻我体验的这种疼有没有宫缩的疼,因为我没有体验过宫缩,我只觉得胃癌的疼痛都没有我此刻疼。
我真的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是那种濒临死亡的边缘,让我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我双手死死抓着木桶的边缘,指甲抠得木板都发出那刺耳的“吱吱”声,我感觉木板都要被我抠破了。
我不断用深呼吸来缓解这种疼痛感觉,只觉得每过一分钟都特别、特别煎熬。
我不断问吴老还有多久,可是每次得到的回答都只是才过了一两分钟。
我又绝望了,太难熬了,我感觉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么难熬的时刻。
我快要晕了,可是每次快要痛昏过去时,又被疼醒。
完全不像前几天那样,一觉睡醒就泡完了,这疼得我根本不可能睡着。
疼痛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而且间隔也越来越短了,从开始的一分钟,到现在几秒钟,而且一次比一次疼。
吴老见我这么痛苦的样子,便对我说道:“小陈,实在扛不住就出来,没事的,你这强度太高了,扛不住真的会死人的。”
我真的想放弃了,我大概真的适应不了这种高强度。
可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安澜的脸,她正对着我笑。
还有小满,还有阳阳,他们就在我的面前。
“爸爸,加油!你是最棒的。”
“老公,抗住啊!我们等你回来。”
“爸爸、爸爸……”连阳阳都会开口叫爸爸了。
我知道这是我的幻觉,可我还是笑了,看见他们,我好像又有动力了。
我继续咬牙硬抗着,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那般漫长,吴老终于告诉我可以出来了。
我根本没有力气了,是吴老将我从里面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