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宁修远颔首。</p>
“莫不是那个吝啬鬼开价太低了？”</p>
奈德哈试探问道，心中惊愕之情不减。</p>
贝西墨半神开价再低，终究是半神之尊，阿瑟斯怎么敢拒绝？</p>
“大人开玩笑了，是我超凡仪式出了问题，不便占卜。”</p>
宁修远模棱两可道。</p>
“哦！”</p>
奈德哈半神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奇。</p>
莫非阿瑟斯猜到了什么？</p>
故意拒绝？</p>
毕竟窥觊准天使未来，怎么可能不会付出代价？</p>
“需要我帮忙吗？”</p>
“外力无法帮助！”</p>
“这样啊！”奈德哈点了点头：“阿瑟斯主教，大家都是我主牧犬，既为同僚，能帮则帮。”</p>
“力所能及，这是自然。”</p>
宁修远点头，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恼火。</p>
好一个慷他人之慨！</p>
这是看贝西墨即将晋升天使，不惜拿我来舔？</p>
“若无需要，那我就告辞了！做好准备，七月一日之后，我们随时出发！”</p>
“我静候教宗旨意！”</p>
“愿我主眷顾着你！”</p>
奈德哈抚胸致礼，起身离去。</p>
对祂来说，阿瑟斯那点小心机一文不值。</p>
奈德哈走后，宁修远翻开黎明圣典，孜孜不倦起来。</p>
只是书页上的神秘学知识，却久久没有更新。</p>
他走神了。</p>
他在想，因为一言欺诈，便痛下杀手，究竟是否矫枉过正？</p>
一夜无话。</p>
翌日清晨，用过早点，宁修远随即在杰罗姆神甫的安排下，乘坐四轮马车前往阿贝，拜访索锡家族。</p>
阿贝繁华，道路拥挤。</p>
不过，教会马车所过之处，畅通无阻。</p>
上午九点，四轮马车准时停在索锡家族府邸之前。</p>
相较于弗朗西斯的宅邸，索锡家族位于阿贝的府邸，显得“简陋”多了。</p>
只有四间拥挤而建的五层别墅。</p>
贵族专有的庭院，也只是一座圆形花园。</p>
此时，在这座花园之前，索锡家族主要成员皆身着盛装，紧张等待。</p>
其中甚至包括几名已经懂事的孩童。</p>
“主教大人，欢迎您的到来！您让我看到了冬日暖阳夏日微风，温暖，惬意，如沐圣光！”</p>
宁修远刚刚走下马车，索锡家族族长提着文明棍迎了过来，满嘴肉麻奉承。</p>
他并非露西亚的父亲，而是露西亚大伯——文森特伯爵。</p>
“我主圣光眷顾着每一位虔诚之人！”</p>
宁修远满嘴套话回应着。</p>
他目光游弋间，一眼便看到人群稍稍靠后的露西亚。</p>
她盛装打扮，一身白色自然流线霍布尔裙，淑雅雍容。垂纱小礼帽，朦胧面庞，脖颈间红色宝石，点缀着精致锁骨。</p>
天知道，为了这一刻的展示，她昨晚试了多少件衣服。</p>
在看到阿瑟斯目光巡视过来时，她情不自禁紧张起来。</p>
但令她失望的是，阿瑟斯目光微微停顿一下，便迅速移开。</p>
在文森特伯爵热情迎接下，前往待客大厅。</p>
阿瑟斯太受欢迎了。</p>
露西亚根本无法凑到近前，即便是凑过去，也不曾换来一句招呼。</p>
在这种患得患失中，阿瑟斯同文森特伯爵展开友好会谈。</p>
在大厅里，位置依旧靠后的露西亚，紧张的竖起耳朵，听着阿瑟斯和大伯的谈话，期望从阿瑟斯口中吐出关于她的一言半语。</p>
蓦然，她眼睛一亮。</p>
阿瑟斯谈到了。</p>
谈到了他们在火车上的相遇。</p>
在家族姐妹艳羡目光看来时，话题又迅速转走，彷如蜻蜓点水。</p>
至此，直到阿瑟斯告辞离去，他也未曾谈到露西亚，更未与露西亚有眼神交流。</p>
送走阿瑟斯，偌大家族成员一哄而散，只有露西亚呆呆的站在原地，眺望早已不见踪影的马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