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齐桓忽然哇的一大口血喷出,站立不稳,趴伏在地仍昂头看着陈无忌,字字泣血道:“臣齐桓身为楚臣无能为君王分忧,作为大无忌角之交的兄弟,却不能与兄弟生死同心,如此这般,吾留这不忠不义的无用之身还有何用?”
“留着你的命,保孤后顾无忧,便是你最大的忠。”一圈红光罩下,陈无忌的声音幽幽传来:“孤走以后,闽侯监国,你为国丞,替兄弟把儿子教好,就是你对我最大的义。”
三刻钟后,永兴城头上,一瞽目老者抱剑大笑:风雨摧城夜,猛龙过江东,不问兴亡史,男儿自横行。老奴楚歌邪恭送吾王北入长安。苍穹该开眼啦!
挥手一剑,白虹飞天,俄顷之间,天开云散!
......
燕蝶衣离开白宗元后嫁给了楚王陈无忌。
白凌霄说,她是为了复仇才做出的这个选择。
张潇只能说这个报仇的办法真不怎么样,抛夫弃女,以身侍仇,可谓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但是面对楚王无忌这样的强者,丈母娘一个弱质女流,除了利用身为女子最大的优势外,她又能有多少选择?
“我要变的强大,有一天我要让我娘明白,女人不只有那一种选择。”白凌霄心意激荡,酒不醉人人自醉,说了很多话,也流了很多泪。她很担忧白宗元,也很惦记燕蝶衣,不输男儿的坚硬外壳下,隐藏的其实是一颗柔弱多情的少女心。
最后终于醉倒在张潇怀中。
雪夜,只有雪落的声音,天地一色,反而让人觉得格外寂静。
张潇把白凌霄安顿到床上躺好,正要转身离开,小媳妇忽然一把抓住男人的衣襟,红唇娇艳:“官人,我要......”
嗯?
张潇怦然心动,老子这该死的魅力终于起作用了,这可是你先把持不住的。
白凌霄却又说道:“我要...学你的刺穴截脉功夫。”一歪头,沉沉睡去。
唉!草率了。张潇把她按回被窝,坐在床边看着峰峦起伏秀色可餐,内心几番挣扎到底还是站起身来。暗骂自己连畜生不如,转身出门来到院子里。
北方飘雪,南方落雨。
这个世界里的人,各有各的愁绪。
寒鸦北顾,鸿雁南飞。
大家有各自的选择,正确与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白雪覆盖的地面上,张潇踩下一串脚印。回头看来路,每个脚印竟都是殷红一片。
雪地上,一个巨大的阴影正缓缓迫近。
悚然一惊,猛回头,就看见了一尊三丈高的六臂神魔从墙外探进大半个身躯。
张潇惊讶之余,不禁有些奇怪:这么一尊魔神魂相附体的法身接近到这个距离,自己的阴神为什么毫无觉察?
那六臂神魔魂相附体之人一只脚踏入院子,一只脚还在外面,动作略显尴尬,与他伟岸的神魔形象十分不符。见张潇看过来,这巨大法身咧嘴一笑,声音尖细:“夤夜拜访,希望不要太冒昧。”
半夜三更,自家院子里忽然来了这么个玩意,换做一般人早就吓的魂不附体。张潇却只是微吃了一惊,随即想到来人身份,点点头,道:“来的刚好,长夜漫漫,正觉无聊,能与上人这样的江湖名人过过手倒也不错。。”
“不愧是白府门婿,许大将军折节下交的结拜兄弟。”六臂神魔开口说道:“张治安官果然不俗。”
“我和上人的确不太熟。”张潇道:“至少还没熟到大半夜陪你聊天的地步,你有什么事不妨还是直说吧。”
“话是开心锁,不熟没关系,聊几句就熟了。”阴光上人巨大的神魔法身一屁股坐在墙头上,一只手挠背,一只手掏耳朵,一只手捶腿,一只手拄着下巴,剩下的两只手不紧不慢的伸过来。
不管战力如何,这魂相真牛逼闪闪吊炸天,六只手都可以用来装逼。掏耳朵,挖鼻屎,哪里刺挠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