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亮未亮的那段时间,是人最嗜睡的时候。()
前半夜还划拳猜令声乱成一片的旧大营,此时安静的有点诡异,只有远处不知名的鸟儿,偶尔的发出一声啼鸣。
一切都按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裴元绍带了五十个兄弟悄无声息的干掉了守门的黄巾兵,摇身一变,成了门卫小头目。
我,庞德,周仓各带三百个兄弟,对最里面的几座黄巾营帐分干到位,悄悄的进行了包围。
营帐分两层,外面三座大的,相距五十步,里面是三大一小,估计小头目在里面的小营帐内。
黑暗中一阵奇怪的鸟叫响了三声,顿时站在营帐外的黄巾哨兵同一时间里像中了魔法似地软绵绵的倒了下去,背暗处立刻出现黑压压的一群人,个个弓着腰,手持朴刀匕首,蹑手蹑脚的全摸进营帐去。
霎那间,本是灰白的帐幔到处都是喷溅而上的鲜血,以及那垂死时那伸向半空中全力挣扎的双手,一切都预示着,一场极其血腥的屠杀正在进行。
眼看着这一幕就要上演到营帐尾端,突然想起几声毛骨悚然的惨叫“敌袭,敌袭!敌......”
原本寂静的旧大营顿时一片杂乱,最里面完好无损的后三个营帐里,不时传出兵器的碰撞声,小头目的呵斥声,以及小士卒的惊慌询问声。
已经被血洗的前三座大营又跑出几百个黄巾兵,当头一人竟然是庞德!只见这家伙满身血迹,却是一脸惊慌失措,一个劲的大叫“敌袭,敌袭。官兵来啦,官兵来啦”
身后果然追着一群官兵!
里间三座营帐内拥出的近千士兵一看是自己家兄弟,手忙脚乱刚布下的防守阵型马上从中间让开一条通道,站在最前面的连衣服都不及穿的小头目还煞有其事的指挥着“别慌,别慌,到后面去布阵”
疾奔而过的庞德之轻轻将嗜血刀一带,小头目顿觉脖子一凉,然后是他看到了自己那没有头的躯体自脖子处喷涌而出的鲜血,以及庞德那一脸的诡笑.....
谁说穿的一样的就是同志?一模一样的还有山寨的呢,真蠢。
“杀”夹杂在队伍中的周仓,庞德和我一起大喝,顿时剩下的黄巾不堪一击,朦朦胧胧的起来抗敌,又迷迷糊糊的被“友军”一顿砍杀,他们早分不清是梦游还是现实,有几个神经失常的竟然挥刀砍向自己人。
“跑啊”机灵点的,将兵器一丢,撒腿就往营门口跑,只恨爹妈少长了两只腿。
等跑到营门口,一看裴元绍身边躺着的死尸,顿时万念俱灰,有几个干脆一**坐在地上,抱着头呜呜的嚎啕大哭起来。
战斗很快结束,庞德已经在装粮,周仓在打扫战场,裴元绍走了过来“主公,不曾跑了一个,还有百来号俘虏,咋办?”
“不留活口”我无奈的说道。
“公子,够我们吃一周的了,还剩下很多粮食,烧是不烧?”
“烧了”咬咬牙,我恨恨的说道,这些掺着血水的粮食啊,多少人等你来活命,而我现在却要白白的烧掉,真不是个滋味。
“为什么不带走”刚刚进营来的甄宓不解的问道,一起来的法正听得也是一声叹息:
“前有于毒大军,后有上党追兵,期间还不知道遇到几股乱军,带着几十车粮食,如何走的快?走不到壶关,就被黄巾重兵包围了”
“嗯。孝直说的没错,不是我不想带,是不能带,与其留下养黄巾,不如一把火烧了,一切以和彦行汇合为重,告诉弟兄们,轻装急行,马上离开这里。”
“诺”
随后我听取甄宓的建议,直接往北走,一直到达晋阳边界,避开壶关正面战场,再由晋阳摸到壶关边上。
壶关,因其关口山形似壶,故有此名。始建于商、周时,属并州上党郡。两边山峰险峻,关前是一条蜿蜒幽深的峡谷,峡谷中间矗立着一座全青石砌成的巍峨石城,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