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感觉懊悔欲死痛彻心扉的,不是谷杭,而是唐天。
他虽然脑瓜发胀,浑身发抖,但神智却很清醒。
他的功夫是已经步入半步宗师境的,就连谷杭都远远不如。
可是他也没本事扬手之间扔一个人出去,单是靠一撞之力,就令谷杭当场吐血,甚至全身的功夫都被废掉。
怎么做到的?
这年轻轻二十来岁的小子,怎么可能功夫高到如此程度?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他的病不是全好了吗?
刚刚他行走坐卧,运气使力,不都一无妨碍了吗?
怎么可能被姓孟的几枚棋子打在身上,突然之间,就好像之前的病全都回来了?
脑瓜发胀,脸皮发焦,偏偏手脚发凉,浑身发颤。
老天爷,真就跟他最初发病的时候一模一样。
会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这些症状也会越来越重,最终导致浑身僵硬昏睡不醒?
太可怕了!
姓孟的小子简直就不是个人!
否则再高明的医道大师,再顶尖的武道高手,也不可能在帮人治好病以后,挥手之间又将病原封不动还回去吧?
他老头子这是得罪了个什么样的怪物呀?
最后悔的是,明明人家治好了他的病,他却因为人家太过年轻,又在他家里戏耍了翁笛,就对人家心怀厌恶不恭不敬。
甚至把人家当成是几十万就能打发的穷医生。
结果……
为了翁笛,却要付出他老头子的性命。
他老头子啥时候,学会舍己为人了?
太操蛋了!
划不来呀!
“牧鹤,那个……姓孟的,到底……是何来历呀!怎么可能……武功高到……这个程度?”
唐天开口发问,浑身不停地抖动,令他的语音断断续续。
“我不是跟师父说了嘛,他年纪虽小,本事却大得吓死人,可师父就是不肯百分百相信啊!现在可好,将人家得罪成这样,我看师父这病……怎么办!”
张牧鹤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他敬师父宛如亲父,但今天师父的表现,却令他不敢苟同。
唐天一个踉跄,虽然有唐海扶着,仍就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大哥你别激动,先坐下来,让其他医生帮你瞧瞧,我就不信姓孟的小子能有这种本事,明明把你医好了,还能把病再给你还回来!”
唐海一边说,一边扶着唐天在椅子上坐下,又赶忙地看向谷杭跟翁笛。
谷杭一直还晕死在地上。
翁笛则被打击得太狠,到现在仍旧痴痴呆呆,好像魂儿都没了。
唐海只能看向其他医生。
几个医生相互望望,一同走上前来,挨着个儿地帮唐天检查。
然后一个个面色发白,手脚颤抖,好像见鬼了一样。
“怎么样?我大哥到底怎么样了啊?”唐海问。
几个医生都不肯开口。
直到张牧鹤追着问道:“到底我师父现在是什么情况,几位医生给个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