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喜兰的话,云初一阵心跳,只神色不动,无所谓地笑了笑。
见众人都摇头叹息,喜菊说道:
“这还用说,自然是和将军府的婚事,听说那旬公子、江公子还有我们府里的那个,都是出了名的花心,暗地里被称做栾城三浪子……”
说着,喜菊伸出三个手指头,指了指沁园方向。
顿了片刻,喜菊又神秘地说道:
“听说万岁指婚的那个旬公子,家里已经有了四房妾室,有三个女儿不说,前些日子,最宠的那个小妾竟生了个儿子,将军府为此大摆宴席,就凭这儿,我们三小姐哪能不闹,你们是没见到,那几日三小姐在兰芳园闹的多凶,唬的太太又往她房里添了不少丫头,每日轮流盯着,生怕她寻了短见……”
提起这些,众人都闭了嘴,屋里一时沉寂下来,出奇的静谧,让喜菊也发现自己失言了,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道:
“三小姐心情不好,自然对谁都刻薄,尤其是亲近的人……四奶奶您也别往心里去,就此和她闹生分了,她总是太太的骨血,从哪层讲,你们也是最亲的,等过了这个劲,三小姐回过味来,自会同您和好的。”
知道这事儿敏感,喜兰也打岔道:
“对了,昨儿三爷落水,各院都去了,就我们院没去,四奶奶总的做做样子才好,今儿不如就去沁院吧。”
芙蓉也点点头附和道:
“就是,昨儿因为秀儿的事,四奶奶您有籍口,今儿再不去就……好孬去打个花唿哨。”
去沁院?那岂不是拿热脸去贴人冷屁股,听了众人的劝说,云初一皱眉,她可不会这么委屈自己,讨厌就是讨厌,为什么要做样子?思索了片刻,对喜菊说道:
“一会儿,你去准备些补品、药材,带个小丫鬟去瞧瞧三爷,嗯……”
说到这儿,云初顿了下,想了想接着说道:
“去了,你就直接和三奶奶说,我有孝在身,身上晦气重,不方便去她那儿。”
“这……奴婢这就去准备。”
这借口是不是太牵强了?董仁出事,别院的主子都抢着亲自过去,不是他人缘好,是做给太太看的;董仁的亲生母亲钱姨太是太太的陪嫁丫鬟,也是几个姨太太中和太太最贴心的,自懂爱过世后,太太尤看重董仁,大有过继到自己名下的意思,这时候那能不去巴结了。
听云初让她代去,喜菊总觉的不好,张嘴想劝,随即想起云初的任性,一打哏,又把话咽了下去,她是越来越头痛这位四奶奶了,这些小事,就由着她吧。这样想着,柔顺地应了声,转身向外走去。
走了一步,喜菊又转头问道:
“对了,四爷病的时候,收了许多补品,都是些极好的,您看……”
“你看看往常的惯例,该怎么给照着准备就是,不用太出格。”
知道董仁身价倍增,喜菊想着云初人不去,礼总该重些,才试探着问了一句,不想话没说完,竟被一口回绝,尴尬地立在那儿,和喜兰对视了几眼,没敢再劝,应了声“是”,迈步走了出去。
恍然没见喜菊的尴尬,见她走没了影,云初转而问道:
“大奶奶为人雍容贤淑,处事既温柔又和气,怎么瞧着府里的奴才竟都怕她?”
喜兰笑道:
“要管着这么大的一个府,没些手段怎么行,您看大奶奶说话慢声细语,不慌不燥的,果真冒犯了处罚起来,手段比太太都狠,是府里出了名的面慈心狠,奴才们背地里都说,宁肯犯在太太手里,也别触怒了她。”
“大奶奶这么娇滴滴的一个人,有那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