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自己的丈夫早就应该要回城了,他在那里都已经抗战快八年了,同时也过了八年的牛郎织女般的生活。八年来,前前后后,不知有多少干部都回了城了,有些干部不比祝兵在那儿工作的时间长,工作业绩也不比与祝兵优秀多少,但反而回城的时间却更早。这让他们夫妻俩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老是想不通。
事情就明明白白地摆在他们面前,想不通则是另一回事儿。如今,对于当领导们的来说,通常是要致富,想想心思动干部,致富就那么地易如反掌般地变成现实了。提拔干部是这样,进城同样如此。现实中有哪一个已经被揪出的或是尚未挖出的贪官不都是这样?这本是时下最为流行的做法。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了把这个明说罢了。
“哎,你们老是这样子,那就只能等到下辈子再说了。我看呀,还是准备准备一下,去活动活动吧。”祝兵的泰山大人也就是高玲玲的父亲——一位正科级退休干部也曾这样好言相劝,并金疮提醒过他们夫妻俩。
但祝兵夫妻俩人就是从来不信这个邪。他们也因此吃这么多年的亏,以至于现在才有机会回城。早知如此,提前舍得花点儿本钱也不至于这样子。唉,如今这干部管理提拔和调动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想到这里,高玲玲便问道,“嗯,你真的回城了?哪个部门?是怎样安排的?”
“体育局。负责人。”祝兵脸色平静地看着妻子答道。
“啊?这次都居然任命你为局长了?”高玲玲把车子停靠在马路边后,半似高兴半似疑惑地望着祝兵,说道,“嗯,都这么大的事儿,事先我怎的一点儿都不知道?”
“哎,你在省委学校学习都快一个多月了,中途又没了回来,你怎的会知道?”
“哎,是呀是呀,对对对,我都在外面学习着呀,我怎的会知道?嗯?不对呀不对呀,你应该知道呀?这提拔干部又不是别的什么事儿,又不能偷偷摸摸,事先都有公示呀。哎,你怎的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说一说,好让我也替你高兴高兴?嗯,你都一直在瞒着我,是吧?”
“事先我只知道这次可能要调整,但我确实一点儿都不知道会提拔我。你我都从来没有为了回城或是提拔,为哪个领导送过礼。我还以为是平调呢。后来,等到公示的时候,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因此,也就没了跟你说。嗯,我瞒着你?我瞒着你有什么必要?当时,连我自己都处在梦中呢。走走走!你都不吃饭了?你不吃了我可还要吃呢。嗯,我可等不及了,我这肚皮都快贴到了后背去了。”
“哎哟哎哟,祝兵呀祝兵,不是我说你呀,我都跟着你这么多年了,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报复心太重了,就是出手太快了,有时候都让人有点儿受不了了!”高玲玲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望着祝兵,笑道,“嗯,你到了那里之后,可千万不能像刚才那个样子呀。”
“哎哎哎,我会那样子意气行事吗?我会那样子不冷静吗?嗯,你尽管放心好了。都快点儿走吧,我这肚子都在呱呱地叫个不停呢。”
“哎,我这就走,”高玲玲一边开着车子一边说道,“你过来听听,我这肚皮不是同样在叫着吗?”
“哎哎哎,你以为这是在家里?你都不看看也不想想,这都是什么地方?大庭广众之下,好意思吗?嗯,我可不敢呢,”祝兵望着高玲玲,笑道,“你就等着吧,回家后我会好好给你听听的!”
“得了吧你,吃饭去哟!”高玲玲笑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