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郎中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武道无涯,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呢。但他全身的骨头已经锤炼地比一般人都要强上许多倍,却是不用再做这种自残式的修炼了。你给他做点好吃的,好好补补身子,过几天他就开始修炼拳法。”
“好的。”江小蝶幸福地应道,听到马义从此不用再这么受苦了,她心花大放。
鬼婴却是被叶大春搂在怀里,瞪大血红的眼睛盯着江小蝶白嫩嫩的脖颈,悄悄地磨了磨牙齿。
穆郎中似有感应,向着他狠狠地瞪来,吓得他赶紧将头埋在叶大春怀里。
“大春,孩子取名字了吗?”江郎中走过来问道。
叶大春忙站起来,憨厚地道:“还没呢。穆先生,你见多识广,就给他起个名字吧。”
穆郎中喝了一口酒,沉吟片刻道:“这孩子也算是再世为人了,也不知往后命运如何,就叫他叶无恨吧,不管将来如何,总要他无恨才好。”
“叶无恨,叶无恨,这个名字好。孩子,你以后就叫无恨了,不管将来如何,都要无恨,知道吗?”叶大春抚摸着鬼婴头顶浓密的毛发,爱怜地道。
“轰!”
一声巨响,众人都是吃了一惊,看了过去,却是那块巨石经受了马义千万次的重击,碎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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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拳,拳风瞬间将面前三尺的空气挤爆,击打在身前的一棵大树上,大树枝叶一阵摇晃,终于拦腰折断;
横肘,左脚斜跨前一步,肘横切而出,喀嚓,又一棵大树应声折断;
飞扑,身子凌空腾起,犹如苍鹰扑兔之势,腿连番踢出,十数棵大树齐齐折断;
身子前倾,陡然间往后一倒,身后的大树如弱不禁风的幼苗,又是折断……
距离上一次马义击碎那块人高的巨石,已然有半年时光,还有一个多月马义就二十岁了。当年御医就断言马义活不过二十岁,来祥和村的五年,穆郎中在对他的身体做过检查之后,亦是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只是他和那些人一样,都没有把这个结论告诉马义。
因为要说出这样的结论,实在太残忍,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应该要有大好前程,就是不努力奋斗,好好享受自己的生命也很不错。可是,一生饱受病痛的他,消沉之后重新直面人生,命运真就如此残酷吗?
注视着马义结实的身子,轻捷如猿猴般的出手,穆郎中忽然想起了马义曾经说过的话:“天地造万物,乃是自然之道,凭着自己的心去做就行了,却是不用担心其他的。日后如何,就等日后再看吧。”
他脸上浮起笑容,悠然喝了一口酒,心道:“我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了?或者,就是从得知她将要嫁人那天说起吧。”
每每想起,他就不由得心痛,惟有借酒销愁,热酒伤肺,冷酒伤肝,可是不喝呢,伤心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