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四弟回来了?在何处?”
这四老爷,就是秦枳的四弟,如今官拜成都县丞的秦棘。由于成都距离江州有一段距离,所以秦棘来地比较晚。对于这个兄弟,秦枳倒是不太放在心上。一个书呆子罢了……只不过,出了秦曼这件事以后,秦枳不得不做出姿态,以拉拢秦棘过来。毕竟,秦棘虽是书呆子。却也有一定地本事。
管事露出为难之色,低声道:“四老爷回来之后,一听说庄里发生的事情,二话不说就带人走了。”
“走了?”秦枳一怔。“他去了何处?难道不知道,马上就要祭祖了吗?”
“这个……四老爷没说。”
秦枳向秦蒙看了一眼,又环视主厅中的众人,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一下。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没想到往日闷声不响的秦棘在这个时候耍了这么一手。难道,他另有图谋?
楼船上,刘阚和秦曼并肩坐在主位之上。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双山聚,是因为蒯彻觉察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妙。当初唐厉派老仆秘密前往江阳,把秦家的情况告之了刘阚。不过,在那个时候秦清的死讯还没有传开,蒯彻却敏锐地觉察到,江州可能会发生变故。在第一时间,蒯彻就想到了一个可能:秦清出事了!
“若清老在。秦枳怎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地行事?
老唐不是说过,清老在过去地一段时间里,曾经设法打压秦枳。而秦枳也表现地非常配合。
如今,这秦枳突然如此行事,难道他就不怕清老回来收拾他?已经忍了这么久,为何做出此等改变?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巴蜀之地,唯一能镇住秦枳的清老,很可能出事了!甚至可能已经亡故……秦枳,也很可能提前得到了这个消息,而曼小姐却不知道,所以没有在意。”
一开始,刘阚觉得蒯彻有点危言耸听。
但听他这么一分析,顿时醒悟过来。没错,如果秦清还在地话。秦枳怎可能这么高调的行事?
故而刘阚立刻让审食其放船去江州。
为了防止万一。他也随船同行。蒯彻则留在了江阳,和曹无伤一起整备兵马。
如果秦清真的出事了。秦枳又试图夺取家主之位,那么接下来,江阳很可能就要面临危险。
当然了,秦枳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谋取江阳。
毕竟这江阳是朝廷治下。可秦枳却可以让江阳附近地巴人出来闹事,同样可以让江阳乱成一团。
“这次也多亏了老蒯,若非他先一步觉察到情况有变,只怕曼小姐就要成那秦枳的傀儡了。”
唐厉笑着说道:“不过现如今危险尚未过去……于秦家而言,危险不过是刚开始而已。曼小姐抵达江阳之后,必须要火速做出姿态。以我之见,曼小姐当立刻派人前往咸阳,求得朝廷的支持。只是,曼小姐要做好准备,这次危机过去之后,恐怕秦家再不复清老当年的声望。”
刘阚没有开口,扭头看向了秦曼。
而秦曼,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唐先生不要以为曼会贪恋权势。其实祖母早就有了这方面的考虑。
她曾对我说过:若秦家想要长存,就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
早在阿阚抵达之前,祖母就有意思请陛下接掌巴蜀。只是没有想到,祖母却突然间……这才使得二叔有可乘之机。抵达江阳之后,我自会派人前往咸阳,并同意把祖母的印信交出来。
但在没有得到陛下的回复之前……阿阚,我需要你的帮忙!”
刘阚点点头,“此事我自当尽力。阿其无伤他们,已经开始行动。只是,要想震慑土著巴人,只怕是少不得要来一场腥风血雨。不过,我有一计,可以让巴人的血,尽可能地少流一些。”
秦曼的威望,显然无法和秦清相提并论。
如果巴人真的闹将起来,即便秦曼手中有秦清的印信,只怕也难以控制对方。毕竟,秦枳这许多年来,凭借生意上的来往,着实喂饱了一大批土著巴人。和这些土著巴人说伦理道德,远没有实在的钱物有用。既然如此,就必须要用铁血手段。也唯有这样,才能震慑土著巴人。
就这一点而言,秦曼也非常清楚……
当然了,能少流点血,少死些人,秦曼自然很高兴。
连忙问道:“阿阚,计将安出?”
刘阚微微一笑,“此计,还需曼小姐出面。但在此之前,我需要江阳治下各土著巴人地名单。”
“名单倒是小事,想必审食县长手中就有……不过,你准备怎样行动?”
刘阚沉声道:“其实很简单,我准备以曼小姐的名义,在江阳城中,摆上一出鸿门宴。”
“鸿门宴?”
在座的众人,闻听都愣住了。
这鸿门宴的典故,现如今还没有出现。故而这其中的玄妙,也不可能有人知晓。
刘阚也没有当众解释,只是在秦曼的耳边低声细语。一开始,秦曼尚眉头紧蹙,可渐渐的,那娇媚秀丽的面颊上,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连连点头,轻声道:“此计甚好,甚好!”
之所以写巴蜀这一段,也算是为以后安排一个伏笔吧。
历史上,刘邦依靠巴蜀发家……可历史上地寡妇清一族,也是真实存在。以寡妇清家族那么大地能量,而且与老秦那么亲密的关系,为什么在寡妇清死后,竟再也没有记载?刘邦入汉中之后,短短两年掌控巴蜀,寡妇清地后人又在何方?如果说寡妇清的后人投靠了刘邦,也应该在史书中留有记载才是……
所以,老新以为,寡妇清的后人,很可能在寡妇清死后,被始皇帝解决了。至于其中的真相,老新也只能杜撰。
如今,秦家仍留有血脉,那么今后,刘邦还能那么轻易的控制巴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