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子哐当一下关上了大门,丁疾等人顿时懵了……
“你想要做什么?”
刘阚笑道:“当然是和你们谈判啊!你们刚才说的不是挺痛快,笑得也很响亮吗。人多,我也听不清楚。这里清净,索性让你们都说个痛快。哦,不过准备和你们谈判的,并不是本官。”
说完,刘阚起身。
一甩袍袖。就听唐厉一声令下,“把这些个家伙拿下来!”
呼啦啦,二十名秦军一拥而上,把丁疾等人围在了中间。
丁疾也有些怕了,大声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想干什么?狗官。你若是敢动我,没好果子吃。”
“也许吧,不过你是看不见了!”
刘阚说完,转身走进了内堂。唐厉在庭上做了一个下手的动作。秦军士卒冲上前,将丁疾等人就按翻在地。绳捆索绑之后,压着六个人就往别院走。丁疾奋力的挣扎,“狗官,我与你誓不罢休。”台阶上陈道子窜到了丁疾面前,抬手一巴掌抽在丁疾地脸上。
“把他们地嘴巴堵上,谁再敢发出半点声音,杀无赦。”
和唐厉不一样,陈道子给人地感觉。是一种阴沉沉,让人有些发毛。那阴冷地目光,让人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一名秦军扯下丁疾头上的黄帻,掰开他的嘴巴,那黄帻塞了进去。
也是动作大了点,把丁疾的嘴角都撕裂了。
疼的丁疾直翻白眼儿,可那几名秦军却恍若未见。压着六个人走进别院。扔到了木屋囚笼之中。
唐厉来到书房里,就见刘阚正端坐书案后。阴沉着脸。
“我没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却送上门了……原本我还打算再观察一下,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老唐,你立刻带人把襄强给我找来。
他若是不肯来,就把他给我架过来……老子不想杀人,可有些人却自己想死。”
唐厉应了一声,带上十名秦军,冲出了官署。
蒯彻走上前,低声道:“大人,以彻之见,丁疾等人今日敢这么有恃无恐,其背景怕是不简单。
彻听人说:睢水有三害,弃子乃当先。
这三害分别是睢水水患,冈陵硕鼠和洪泽大盗丁弃。丁弃,就是这丁疾地兄长,好勇斗狠,是个厉害角色。不过在数年前,也就是楚国大将项燕自杀的那一年,丁弃率领楼亭几十个人,杀了楼亭亭长,而后驾船而去,遁入洪泽之中。”
刘阚一怔,“你接着说。”
“这些年来,丁弃手下的人马越来越多,凭借他们在水上的又是,纵横睢淮……事又可为,则弃船登岸;一俟情况不妙,立刻驾船而去。嬴壮大人在徐县之所以迟迟施展不开拳脚,很大程度上就是被丁弃那一拨人所牵制。秦军弓弩虽劲,但与水上,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刘阚沉吟不语,片刻后说:“蒯彻,你说这些,想必是话里有话吧。”
“正是如此!”
蒯彻犹豫了一下,“丁弃神出鬼没,嬴壮手中握有兵将,犹自奈何不得此人。这其中,固然有秦军不擅水战的因素,但彻以为,怕是还别有缘由。一群泥腿子,能纵横两河,绝非偶然。
彻翻阅过前任亭长留下来地文牍,发现丁弃所部,不论是兵器还是装配盔甲,竟不弱秦
刘阚猛然抬起头,看着蒯彻……
“你是说!”
“有人在暗中支持丁弃,可能不止是一个人,甚至会是一个老大的团队。东主,您志存高远,当知这人望的重要性。如果丁弃背后真的有这么一个团体,您……将来怕会寸步难行。”
蒯彻说地虽然很隐晦,但刘阚还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含义。
所谓的团队,应该是那些反秦的人吧!
任嚣曾经说过,楼亭这一个地带,是楚人,乃至六国遗族聚集之地。始皇帝设立东海郡,并且从关中迁数万户来,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是为了节制这种反秦的势力。刘阚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努力的回忆着对于这个时代并不多的信息。很遗憾,对这个地区,似无甚印象。
蒯彻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他拉开架势,真的和丁弃对上,很有可能是和反秦集团对立。
始皇帝没有死地时候,这反秦集团是不可能浮上水面;可始皇帝一死,这些人一定会跳出来。
历史上,反秦最厉害的,刘阚只记得两个人。
一个是张良,一个是项梁叔侄……
真的要对上这个集团的话,对于以后的发展,可是大大的不利。可如果退避,那么他在楼亭,又怎能建立自己的势力?今日丁疾挑衅,他退半步,将会声望全无。哪怕以后三川郡移民抵达,也难以挽回这种损失。这个年月,是讲求声望地年月,否则地话,会寸步难行。“蒯彻,如果我今天放过丁疾,明天就会有李疾、陈疾跳出来,后天就能有王疾、马疾取我性命。
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要眼光放远。
但有些事情,我们只能先顾眼前。自古以来,熊掌与鱼不可兼得,到最后实力才代表一
谁的拳头大,谁就能说话。
只看现在,那些反秦之士再狂妄,可陛下在一天,他们就只能像地老鼠一样地躲在阴沟里发霉。
周公吐哺,也要武王先伐纣才可以实现啊。”
蒯彻闻听这番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刘阚所说的这些,不是没有道理。周公吐哺?
东主是在提醒我,他的志向吗?
刘阚所写的短歌行被阚夫人收起来了。有些事情,有些话,大家明白就好,刘阚不敢轻易吐露心声。而今天,也是他主动的提起周公吐哺的词句,在蒯彻的心里面,自然会有想法。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陈道子轻声道:“大人,襄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