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军团。</p>
从凌灵将他们从第一宇宙带来之后，他们之中便分出了一部分留在南极，目的便是为了探测寻找到南极振金的下落。</p>
天空母舰被带到南极，多玛姆即将降临，凌灵没有把消息告诉神盾局或卡玛泰姬，却不能不提前通知凤凰军团，毕竟这些人都是实打实跟着自己走过两个宇宙的好下属。</p>
军团的黑凤凰装甲在雪原中快速奔跑跳跃，每一步至少跨越上百米的距离，身后追逐的黑暗力量在缓缓远去。</p>
黑暗中，凌灵叹着气解开了自己的伪装，一瞬间，多玛姆的眼神便汇聚过来。</p>
一步跨出，凌灵来到多玛姆面前。</p>
“多玛姆，久闻了。”</p>
多玛姆的赤红脑壳微微一转，眼中蓝焰蓦地明亮了几分：“你是谁？”</p>
“伟大的黑暗君主，他现在是卡玛泰姬的最强者，或许也是地球上最强大的人。”莫度忽然抬头出声，凌灵和多玛姆都转头看向他。</p>
说完之后，莫度继续低下头把脑袋埋在黑色土地上，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p>
凌灵看他的眼神带着一丢丢惋惜，他道：“莫度，其实我知道你的性格存在问题，我本以为时机未到，将来或许可以像调教卡西利亚斯一样扭转你的心性，让你不再对世事总是秉持着偏执的看法。但我确实没有想到，卡西利亚斯刚从背叛的边缘收回脚步，你却趁机跳了过去。”</p>
莫度面色微变，不只是懊恼还是羞愧，但凌灵觉得前者概率更大一些，而莫度接下来的话也直接证明了这一点。</p>
“我没有背叛任何人，从一个伪君子的麾下脱离，我只觉得庆幸。”</p>
“伪君子？你在说古一？”凌灵眉毛一动。</p>
“不错，他私自窃取了黑暗维度的力量，用以延长自己的寿命，这不但是自私，更是背叛，是她先背叛了我们所有人，她背着我们所有人偷偷接纳了自己曾口口声声所讲述的黑暗邪恶的力量，之所以不告诉我们，只是因为她想一个人享受更强大的力量和更长久的生命，她自私、虚伪，我只是做了我人生中最应该做的事情！”</p>
莫度的话仿佛击中了其他叛徒们的心灵，众人一时间统统点头应和。</p>
多玛姆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凌灵却看着莫度轻笑起来。</p>
“这种话如果是卡西利亚斯来说那我可能还会有些相信，但是你……莫度，你是什么样的人，不仅我知道，卡西利亚斯也知道，小王也知道，曾亲自教导你成为魔法师的古一更加清楚。你很聪明，不然也不会成为卡玛泰姬最强大的魔法师之一，但是你对事物的认知存在片面性，说好听点，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偏执，说难听点，你就像被困在井底的青蛙，坐在浅水里仰望着巴掌大的天空，就天真地认为那是整个宇宙。”</p>
莫度的脸色越发难看且难堪。</p>
“古一做什么，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是你的老师，更是曾经守护地球多年的至尊法师。你可以质疑，可以背叛，可以做你所谓应该做的任何事，只不过那个时候你只能一个人独自承担后果。”</p>
“古一做什么事不需要向你汇报，更不需要对你解释。原因很简单，你没有资格！”</p>
“圣人论迹不论心的道理，你恐怕听都没听过。无论在哪个世界，结果有时候往往比过程更加重要。”</p>
“古一如何看你我尚不清楚，但于我而言，你的存在可有可无甚至有不如无，你对卡玛泰姬不重要，对地球乃至宇宙更不重要，再深入地说，即便对你现在投靠的多玛姆而言，也不重要。”</p>
说到这里，凌灵也转眼看着始终默不作声的多玛姆。</p>
莫度也跟着看向多玛姆，莫名地，他从那一对跳动的蓝焰中察觉到丝丝不妙之感。</p>
良久。</p>
“你说的没错。”</p>
多玛姆忽然开口，旋即他眼瞳中蓝焰一闪，立时天翻地覆。</p>
莫度所跪之处倏地一下从空间中剥离，到处飞舞的妖异蓝点灵动地朝他涌去。</p>
“No！”</p>
他想要起身真正挣扎，地面上的黑暗物质却腾地跃起将他牢牢束缚住。转眼，蓝点汇聚成流，犹如一群疯狂的虫子争先恐后地从他大张着的口中挤入。</p>
下一刻，他黑色的肌肤下突然凸起一个个鼓包，仿佛有无数密密麻麻的虫子在其中爬行，黑皮肤逐渐蒙上了一层蓝色，血肉仿佛被吞噬一空，皮肤内陷，骨骼凸起。</p>
与此同时，他的叫声和呼吸迅速减弱直至虚无。</p>
最终，随着噗地一声轻响，肉身炸开，化作漫天飞舞的幽蓝光点。</p>
近在咫尺的信徒们看得瑟瑟发抖，脑袋埋得更深，像极了一群惊恐的鸵鸟。</p>
凌灵朝多玛姆竖起了大拇指：“你还真够狠的。”</p>
“这是背叛者应得的下场，也是自大者该有的惩罚，他不只是背叛了古一，在拥有了我的力量后却依然不够忠诚，蝼蚁般的狂妄与思想，就该被碾灭！”</p>
多玛姆的话也不单是指出莫度的不忠，更是在震慑其余信徒。</p>
“好了，现在轮到我们了。”多玛姆话锋一转，紧盯凌灵一阵仔细打量后，由火焰组成的面庞忽然皱起。</p>
“你是什么生命？”</p>
凌灵情不自禁地笑了。</p>
懵逼了吧？！</p>
莲藕、泥土加上火焰，就算看穿了又怎么样，你看得懂吗？</p>
“你可以猜猜。”</p>
“不，那对我来说不重要。你到底是什么存在，既然你不是人类，为什么要为卡玛泰姬撑腰，古一给了你什么？”</p>
凌灵转手掏出阿戈摩托之眼。</p>
面对幽幽绿光，多玛姆也愣了一下。</p>
旋即他的声调陡然提高，黑暗力量也瞬间完成蓄力，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说道：“她居然把这个给了你，不对，难道你就是现在的至尊法师？”</p>
“当然不是。”凌灵收起阿戈摩托之眼，又道：“就算我是，你有必要那么害怕吗？”</p>
多玛姆再愣。</p>
蓦然间，凌灵诡异一笑。</p>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p>
这纯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在多玛姆听来却不啻于晴天白日炸起天雷。</p>
他倏地伸出手臂，全身凝实的火焰忽地向外逸散，焰光缭绕的手指指着凌灵，方才还无比威严的语气中此时带着丝丝颤抖。</p>
“你你你……”</p>
凌灵看着他一边微笑一边疯狂点头，好像在说：是呀是呀，就是我干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