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面镜子如此光亮?从何处所得?”苻坚连问道。
一进大殿,这个问题冯雁已经想到苻坚定会询问。很明显,镜子是吕婆楼送给苻坚的,当初在寿宴上赠送,冯雁没有想到吕婆楼会转赠给苻坚一面。
对此,冯雁还是很镇定地回道:
“天王陛下,此种照镜来自“晋隆”商铺,听掌柜的说,此物产于南晋。听闻晋国扬州多能工巧匠,应是出自扬州。”
苻坚听了冯雁的话语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遗憾之色,开口叹道:
“扬州?哎,本来我大秦军队已经攻至广陵郡,可惜功归一篑啊。”
冯雁听到此话暗自吐舌头,那场战役自己亲身参与,而且连伤秦军两员大将,只是被何谦那家伙捡便宜斩杀了。
“幸亏当时带着鬼脸面具。”冯雁连呼侥幸。也正因为在战场上带有面具,因此冯雁才敢冒险来到长安。
苻坚摸着镜子细细观瞧了一会不禁连连点头,少顷,继续感叹道:
“听宫里人说晋隆商铺的货品皆为惊巧稀罕之物,不仅有浓郁的酒水,也有“貂蝉”与“西施”等清洁用物,而且那个称之为“火寸条”的点火之物亦为神奇!还有那些怪异的家居、比宫廷食盐更为精细的精盐……为何南晋有如此多的美物?”
“是啊,能工巧匠确实多了一些……”冯雁呢喃道。
“如能早日臣服南晋该有多好!”
“是啊……啥?臣服?”冯雁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苻坚又想着攻打晋国了?
“得劝劝!”冯雁悄悄擦拭了一下汗水说道:
“陛下,兵法云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天时地利人和之战,况且晋朝君臣一心,士气正旺,断不可贸然出兵……”
“如能早日臣服南晋该有多好!”苻坚继续悠悠感叹。
“我晕!说了半天,一个字没听进去。”
“天下一统,国泰民安,人才尽在我手,何等之荣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苻坚语调突然变得有些凄凉,独自哀叹起来。
冯雁听在耳中也细细品味。
“哎,理解万岁啊!苻坚身为北秦之君,如今国势强盛,换了自己是天王苻坚,也会有豪情万丈想要一统天下。这种气吞天下之决心,谁人可有?唯有苻坚。这种称霸天下之豪气,谁人可敢?唯有苻坚。这种名垂千史之功,谁人不想为之?遑论天王苻坚。这种极具诱惑之举,谁人能够抗拒?”
一刹那,冯雁忽然理解苻坚了。
此时的冯雁,眼眶有些湿润,目睹苻坚对周虓的态度,即使对面讥讽也能大度宽容,即使朱序几番逃走,依然礼待有加,即使抓了晋国的俘虏,也敢放任回归。历史中,有哪个帝王有如此雅量瑰姿?不得不说,苻坚真是一名仁爱之君。
“可惜啊,再过几年,一场淝水之战瞬间会让苻秦帝国分崩离析,甚至还要赔上性命。天王啊天王,为何你不是汉人呢?如若你是汉人,有我冯无始在,定会护你荣耀一生。”
冯雁面沉如水,静静地思索着。
“冯爱卿,以前和你交谈颇为受益,你说西域之西是何处?东夷之东又是何处?柔然之北可到达何处?南晋之南又是何方?”
冯雁正思索中,冷不丁被这个问题打乱了。心想天王苻坚怎会问出这么一个古怪的问题。
“得,这哥们人这么好,还是为他普及一下地理知识吧。”
冯雁记得在这个世上,只为张大壮普及过地理知识,如今又要为这位帝王普及了。
找出笔墨纸砚,冯雁画了两个圆圈,然后又写写画画了一番,指着纸面说道:
“左边圆圈为东半球,右边圆圈为西半球,两个半球便是整个地球之貌。此处便是大秦国所在,北为柔然,南为晋国,再南处过海便是东南亚诸国。东为高句丽及东夷,西为吐谷浑。再往北为斯拉夫国,再往西为阿拉伯国,西南处应是笈多王朝,亦可称之为印度。整个区域可称之为亚洲。阿拉伯之西为罗马国,罗马国之北为日耳曼国与不列颠国,西侧为高卢国……可称之为欧洲……”
“不列颠?高卢?名字甚为古怪。”苻坚托着下巴皱眉道。
“呵呵,说的也是。”
“那此处又是何方?”
“此处为非洲大陆,上面居住的是昆仑人,皮肤很黑,见到其人跟看见夜空相似。他们喜欢吃淡颜色的食物……”
“为何?”
“吃黑色的食物容易把手指咬掉。”
“有道理!”苻坚连连点头。
“此为西半球,分北美洲与南美洲。”
“所住何人?”
“这个……应该只有土著居民。”
“何为土著居民?”苻坚孜孜不倦地问道。
“所谓土著居民意为原始居住之人。这个大陆上的人应是从亚洲迁移过去的,因为科学考证,此大陆从未有过古代类人猿的踪迹……”
“科学老郑?类人猿?冯卿之言晦涩难懂。”
“呵呵……正常,正常。”冯雁支支吾吾道。
苻坚看看所画之图又看看冯雁,不禁疑问道:
“冯卿为何知晓如此之细?”
“记得微臣曾与陛下提及过,群山之中偶遇一位白胡子老头……”
“原来是高人相授。”
“陛下圣明。”
“冯卿造化很大啊,竟能遇见仙人。”苻坚一脸羡慕地感慨。
“是啊,是啊。”冯雁脸红脖子粗地胡乱应承着。
“本王想亲往并州群山之中居住几日,兴许也能遇见神人。”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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